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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當他在這個除夕夜當著所有的人對皇上說出這番話後,她終於相信了,她也不得不相信,因為他若將來反悔,便是欺君。
欺君之罪,乃是殺頭之罪。
她忽然覺得很是難過。
為何當初她在知道許若蘭在與葉雅萱商量她和許嘉致的婚事的時候,她沒有拼死反抗呢?如若她拼死反抗,她或許就不用嫁給許嘉致了。
她不用嫁給許嘉致,她就能默默地守著陸十三,默默地過完她這一生。
滿場死寂,皇上亦有些不可置信:「你當真要如此?」
「回皇上,臣如此決定並非一時衝動,而是早在臣入仕的時候,臣便已經決定了,臣絕不會後悔,臣願以項上人頭承諾,此生不娶妻、不納妾。」陸珩鄭重道。
旁邊的靈犀公主落下淚來。
皇上嘆息道:「罷了,婚姻大事本就勉強不得,朕總不能逼著你娶妻,你既然不願意娶妻,朕也不勉強你,你且回去坐著吧。」
陸珩叩首道謝,而後坐回座位上。
陸相時眼睛通紅,陸珩苦笑了下,問她:「你哭什麼?」
「我只是覺得,您太辛苦了,也太偉大了,您為了大燕的百姓,可以這般犧牲自己,實在令人佩服,可十三叔,一輩子那麼長,一個人孤零零的,多可憐啊。」她壓著哭聲說。
陸珩淡淡地笑:「胸有溝壑,談何孤獨?」
「我沒有十三叔您的胸襟,我也理解不了您的大志,我只知道,一個人他生於世間,長於世間,他是需要人陪的,而您身邊,無人作伴。」
「若作伴之人並非我想要之人,那這作伴,又有何意義?」陸珩問她。
陸相時一噎,她恍然間想到自己,只覺滿心苦澀。
「您說得對,若作伴之人並非想要之人,那和草木又有什麼區別。」就像她自己,不能嫁給自己想嫁的人,嫁給誰都是嫁,過得順遂是一生,過得坎坷也是一生。
並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她自己已這般境地,她不希望陸十三也和她一樣,她總希望,他能幸福。
桌上擺著的各種精美膳食陸相時沒有半點胃口去嘗,直到夜宴結束她也一筷子未動,待帝後離開,眾人紛紛退場,靈犀郡主快步繞過眾人追上陸珩,攔在陸珩面前。
陸家的幾個小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敢說話。
靈犀郡主仰頭望著陸珩:「表哥,你那般拒絕皇上賜婚,可是因為根本不願意娶我?」
「不是。」陸珩淡聲道。
「那是因為什麼?」
「與你何干?」陸珩毫無耐心,「你擋路了,讓開。」
「是不是因為你已經有意中人了?」靈犀郡主不依不饒地問道,她今日在殿上丟了大臉面,旁人會說什麼?會說陸珩寧願終身不娶,也不願意娶她,她成了笑話!
「我有與沒有,都與你無關,你給我讓開。」
他聲音極為低沉,已很是生氣了,陸相時生怕陸珩當場發飆,趕忙拉著他繞道走:「十三叔,夜裡涼,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陸相時!」靈犀厲聲尖叫,「你個賤人,我與表哥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陸珩的眉宇赫然皺起,他一轉身,在所有人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忽地揚手,一巴掌扇在靈犀郡主的臉上,這一巴掌的力道不可謂不重,打得靈犀郡主的腦袋狠狠地朝一邊偏去,嬌嫩的臉當即就腫了起來。
她滿目不可置信,雙目圓瞪,回頭憤恨地瞪著陸珩:「你打我?」
陸臨川從陸臨修的身後跳出來:「打你怎麼了?打的就是你!你一個大家閨秀,嘴巴怎麼那麼髒呢?張口就賤人賤人的,我姐招你惹你了,你竟然罵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