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第1/2 頁)
若當時不是陸珩心細如髮,發現端倪,陸相時現在已經死了。
陸相時捧茶盅的手指泛白,她緩緩將茶盅放到桌面上,雙手撐著桌面,徐徐道:「我知道了,請桂媽媽再去望月居走一趟,跟蓮媽媽說我無礙,請十三叔安心。」
「老奴這就去。」
桂媽媽抬腳就要走,身板卻又忽地頓住,她望著陸相時嘆了口氣,道:「姑娘,十三爺位高權重,將來必定還有更大的造化,您確定要疏遠他嗎?若您有十三爺給您撐腰,將來您嫁到許家,許家上下,絕不敢薄待您的啊。」
陸相時撐著額頭:「我心中有數,媽媽且去吧。」
桂媽媽無奈,不敢再多言,無聲退了出去。
而那箱,蓮媽媽聽了桂媽媽的話就已經肯定了陸相時在刻意疏遠陸珩,她知道事情不好,但也不敢多說多問,待陸珩回來後,按著原話轉達給了陸珩。
彼時陸珩正坐在次間的羅漢椅上看書,聞言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擺手讓蓮媽媽退下,他將手中的書沉重地往桌上一擱,抬手抵住額頭。
她在刻意疏遠,他早有所覺察,卻,只能由著她。
時間過得飛快,卻又好似忽然沉浸了下來,白熙熙再沒有找過陸相時,陸珩也再未入半月居,陸相時則除了東籬院,再未去過任何地方。
一轉眼,就到了三月。
三月初二這日,從早上就開始下雨,雨勢越來越大,砸在房頂上噼裡啪啦作響,陸相時坐在客廳繡手帕,雪白的手帕上繡著一隻鵝黃色的小雞,她看著那小雞,看著看著,又覺得有點像小鴨,不由地就有點想笑。
大雨下了整日,直到傍晚方歇,陸相時隔著窗戶望著滴水的屋簷,愁腸百結。
王府裡早就佈置得十分喜慶,上月月底的時候鍾文燕和柳佩嵐還一起來看過她,給她添了箱,送了祝福,莊瑾瑤派人遞了帖子過來,說今日要來看她,然而,一直到申時都不見其蹤影,府裡其餘院子的姐妹陸陸續續過來了,陸相時就開始忙著招待客人。
晚膳內院和外院都擺了膳,陸相時是出嫁的姑娘,不方便出去見人,就一直未曾出過半月居,但半月居很熱鬧,她也顧不上悲秋傷懷。
夜逐漸深了,半月居安靜了下來,陸相時今日起得早,又整日都在待客,待客人們都走盡了,她便有些精疲力竭,靠坐在木椅上半晌都不想動。
白薇從浴房出來:「姑娘,該洗浴了。」
陸相時望著頭頂的房梁出了會兒神,才緩緩撐著座椅的扶手站起來,往浴房走去,隨口問道:「外院的賓客們還沒有散嗎?」
「應當快了,時辰也不早了。」白薇道。
陸相時沒再吭聲。
今日外院擺宴,來了許多貴客,陸珩喝了不少酒,回到望月居的時候已經有些頭昏腦漲的,黃藤端著醒酒湯進來,陸珩不著急喝,讓黃藤將醒酒湯放到他手邊的矮几上。
陸珩伸手揉著額頭,問黃藤:「幾時了?」
「剛過了亥時,」黃藤站到陸珩的身後伸手幫他揉著額角,「夜已經深了,您喝了醒酒湯就沐浴休息吧,明日早上客人更多,還有得忙。」
陸珩頭疼,擺手讓黃藤退下:「讓我靜一靜。」
這些天陸珩的心情持續不好,他們這些下人伺候的時候也端得是小心翼翼,生怕做了惹主子不高興的事情,黃藤不敢打擾,沉默地退了出去。
蓮媽媽就站在門外,見黃藤出來,低聲問:「十三爺怎麼樣了?」
「想靜一靜,我就出來了。」黃藤苦著臉說。
蓮媽媽往緊閉的房門望上了一眼,心都揪了起來,陸珩自小就是她帶著的,後來陸珩搬到外院,她就跟著到外院做事,負責望月居的一應雜事,望月居發生的事情,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