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頁(第1/2 頁)
文武百官是不會同意的。
這種不太可能的事情,許若蘭從不喜歡多想,她也不希望陸臨修從此就站在了風尖浪口,餘生都過得不安寧,所以後來每當有人在許若蘭的耳邊提起皇位繼承人的事情,許若蘭當即就用「內宅之人,不參與朝政」之言表示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天色逐漸晚了,來祭拜的賓客逐漸散去,許若蘭抽空回到東籬院。
自陸榮回來後,東籬院裡這幾日都飄著一股難以散去的藥味,許若蘭讓丫鬟在屋裡擺了好些鮮花,才勉強將藥味驅散了些。
陸榮剛醒來,此刻正躺在床上,望著床頂的床帳出神。
他回想著那日王景華撲過來抱住被困住手腳的他從城牆上一躍而下的畫面,老太太落在城牆下,給他當了肉墊,她摔得當即就斷了氣,他卻只斷了一條腿。
王景華這輩子都好強好臉面,受不得半點屈辱,也不接受半點施捨,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容許陸稟拿她去威脅鳳青梧。
即便知道,鳳青梧是真心想要救她。
可整件事情中,最沒用的是他。
身為父親,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兒,也沒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女兒,反倒讓陸稟借他來威脅他的女兒,身為兒子,他就像一個木偶,被人推著往前走,既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娘,也沒有保護好自己的爹,反而,成為了爹孃的累贅,變成了間接害死爹孃的劊子手。
陸榮痛恨自己的無能,這些天,他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
聽到腳步聲,陸榮朝門口望過去,穿著孝服的許若蘭掀開門簾從外面走進來,她應該已經在穿堂裡站了好一會兒了,這會兒身上的寒氣已經去了。
許若蘭走進屋裡,見陸榮醒著,轉身去給陸榮倒茶。
她溫聲問:「大爺什麼時候醒來的?怎麼不叫人進來伺候?」
「知道你忙,屋裡的人都忙著,就沒吭聲,」陸榮低聲說,他臉色很不好,嘴唇是蒼白色的,臉色有些泛青,一副病重的樣子,他從許若蘭的手裡接過茶,問道:「紅呢?」
許若蘭搖頭:「就在望月居,十三弟還沒有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如今朝中許多人都等著他拿主意,他現在這麼躺著,實在不是個事。」
陸榮苦笑:「那也沒辦法。」
他在床上躺得久了,四肢都有些麻木,陸榮道:「你喊人進來扶我起來吧,我想去一趟靈堂,拜拜父母。」
「可太醫說,你還不能動。」許若蘭不贊同。
「沒事,我坐輪椅過去,你給我拿件斗篷披著。」
許若蘭沒再攔他,讓人拿了輪椅進來,將陸榮扶到輪椅上後,她親自推著陸榮往靈堂去,到了靈堂,剛巧遇到從外使館過來的許嘉致。
這幾日,定王府事情多,許嘉致每日都會過來幫忙。
林家幾個小輩還跪在靈堂前,陸臨修和陸臨川見陸榮過來,皆有些吃驚,見陸榮坐在輪椅上,更覺得難過,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讓小輩們的心情都持續不好。
靈堂裡像是籠罩著陰雲,氣氛死氣沉沉的。
許嘉致走過去打了招呼,許若蘭點了點頭:「這幾日你也累了,今日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出殯,事情還多,早些過來。」
許嘉致望著許若蘭,欲言又止。
他想說他剛剛去找過鳳青梧,可是又擔心許若蘭他們多想,思忖片刻,到底沒有開口,想著明日乃是陸宏光和王景華出殯的日子,鳳青梧總不可能不來。
此時,鳳青梧正在餵陸珩喝水。
餵了小半碗水,又開始給他揉額頭。
天色逐漸暗下,鳳青梧擔心陸珩在床上躺得久了,身體會很不舒服,所以每日都會抽時間給他按腿、按手,給他揉肩……剛開始的時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