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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青梧有些不捨。
鳳天池其實並不是一個懂得如何與自己的女兒相處的母親,她不會哄人,更不知道如何與她交心,但是在她面前,她從不擺皇帝的架子,她的話不多,與她說得最多的就是朝堂上的事情,很少問她想要什麼,但只要是她想要的,她都會順著她,幫她得到。
她什麼都為她安排好了。
此去北燕,於鳳天池而言,於整個大梁而言,並無多少好處,可是鳳天池卻絲毫沒有阻攔,反而讓她去做她想做的,鳳青梧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以前她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的生身的母親是何等的樣子,沒有想過倘若有朝一日,她們重逢了,會如何相處,可是事實卻與她想的相差甚遠。
她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她並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她唯一會做的,就是將她想要的都捧到她的面前來。
「娘,」鳳青梧擁住鳳天池的肩,輕聲道:「等我辦完了那邊的事情,我就儘快回來,您留在金陵,要照顧好自己,別太操勞了。」
鳳天池拍了拍她的手,眼眶有些濕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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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汴京早已經入了冬,鳳青梧抵達汴京的這日,正巧遇到汴京下今年的第一場雪,雪下得不大,落在地上尚且不能成型,轉眼就化成了水,浸入汴京青石板路面的石縫裡。
華蓋馬車入了汴京的南城門,守在南城門接他們的,仍舊是禮部侍郎莊寒鱗。
鳳青梧對莊寒鱗這位賣女求榮的老東西沒什麼好印象,近四年過去,莊寒鱗像是老了十歲,白熙熙再見他時,險些都沒有認出來。
莊寒鱗拱手道:「外臣禮部侍郎,受命接待皇女殿下,請殿下先隨外臣入住外使館,在外使館稍作歇息,明日隨外臣入宮覲見。」
華蓋馬車的車簾被一隻纖纖玉手輕輕掀開一角,莊寒鱗抬頭,那女子白沙覆面,遠山長眉之下,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眸如海水般深不可測。
那眸光微微一凝,莊寒鱗立刻感覺到他冒犯了對方,他在那樣深沉的眸光下,心頭一跳,嚇得趕忙低下頭去。
「莊國公辛苦了,不知令千金如今可安好?」鳳青梧語調輕輕地問。
莊寒鱗聞言,很是意外,這位皇女乃是大梁皇室唯一的繼承人,是下一位女皇,聽說在她前往汴京之前,還親手剷除了大梁第一首輔魏明麗及魏明麗一眾黨羽共一百多人,魏明麗當首輔當了十幾年,她卻能在剛踏入朝堂的時候就除掉對方,可見是個很角色。
這樣的人,怎麼會問及他的女兒?她又是如何認識他的女兒的?
莊寒鱗一頭霧水,卻不敢多問,他回答道:「勞殿下掛心,小女一切安好。」
鳳青梧放下車簾,未再多問,淡聲道:「走吧。」
莊寒鱗在一頭霧水中高聲喊道:「起。」
華蓋馬車轆轆朝外使館駛去,馬車之內,白熙熙朝鳳青梧道:「您這次回來,怕是要讓無數人驚掉下巴了,您看看,剛剛您問到莊瑾瑤的時候,莊寒鱗有多吃驚。」
「和瑾瑤到底是有情誼的,見了她父親,自然應當問候幾句。」鳳青梧漠漠地說,「我的身份她遲早會知道,若是她知道我見了她父親,卻半點沒有問及她,怕是會以為我成了大梁皇女就看不上她們那幾個手帕交了。」
鳳青梧有點憂傷,對汴京的許多人而言,她已經是個死人了,tiepo近鄉情怯,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去見定王府的人。
待到了外使館,白熙熙扶著鳳青梧下馬車。
莊寒鱗暗想,皇女殿下的待遇就是不同,上次魏明麗來的時候,就沒見這位白大人上前攙扶,他們都是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而進了外使館白熙熙才發現,這次與上次又有不同,這次外使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