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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位小姑娘便是雷公山丁大爺家的孫女,叫丁寒娜。
「……她叫拉拉(娜娜),系(是)哩(你)們對面雷公山丁家的,哦(我)們過來採藥……呃,採幾(止)洩藥……」
羅青羽蹲著,小眉頭擰成一團,撓著臉試圖理解對面一男一女話裡的意思。聽口音,他倆來自香江,她追著小姑娘到這裡,那位男青年正要爬樹摘果。
「拉肚子?」聽到洩藥,她不由打量這棵樹一眼,這明明是止血用的。
幸好她方才叫住他,不然就麻煩了。
枯木嶺的果樹和草藥,基本上都被她和外公撒過用烏甘草灰做的肥料,果味清甜,藥草的藥效也槓槓的。
剛才他倆要摘的果,叫猴子果,是當地人的說法。
它果實呈青褐色,大概有成年男子的拇指大,外皮毛絨絨的,極像猴子的手指頭。
不管傷口多大,把這層毛刮下來敷住傷口,止血效果快。可那果實只有拇指大,那層毛短又薄,堵不住大傷口湧出來的血。
所以,治一治小傷口可以,大傷口的話就要到村衛生站或者醫院了。
「不是,洩(第三聲調),是幾洩藥……」雞同鴨講,倆小青年一個扶著腿邊的小姑娘,一個急紅了臉試圖解釋。
他們當然著急,這是藥,摘給師叔用的,搞錯就坑叔了。
正當雙方在撓頭,不遠處有人噗哧地笑了。眾人聞聲望去,只見兩位少年沿著林道走了過來。
「下回去哪兒記得跟我們說一聲。」羅天佑把小妹拉起來,斥責道。
原來他倆一直跟著她,羅青羽扁一下嘴,不吭聲。
「是止血藥吧?流血的血。」小年噙著笑意過來說,接著用白話跟對方溝通。
「對對對,流洩(血)的洩,切傷手……」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終於有人聽懂他們的意思,兩人喜出望外,唯獨那位娜娜小姑娘仍在偷看。
經過小年翻譯,羅青羽才知道鬧了半天,原來是雷公山的丁大爺做飯時,不小心切傷手。
小姑娘娜娜經常和爺爺在各個山頭採藥,知道枯木嶺有棵止血樹特厲害,於是跑來了。那一男一女是丁大爺的遠親,日前來此作客,順便陪她跑一趟。
「其實雷公山有止血藤,但娜娜孝順,只認這棵樹。」那位女青年不好意思地解釋。
方才見一位小姑娘追著娜娜跑過來,又得知她是這座山的小主人,一時心虛不敢強摘。生怕小姑娘的家長在身後,若得罪鄰居,老爺子非攆他們走不可。
既然是止血的,羅青羽不再反對,踩著身後的老哥的腳背,靜靜看著他們摘。
小年和他們溝通無障礙,可見的確是香江人,但小小年紀就說得一口標準國語,著實令人費解。
費解歸費解,她不再為此而困擾,反正一切等長大以後有空再深究。只要對羅家沒有威脅,他愛是誰是誰,她管不著。
「一起到我們那邊坐啊!老爺子一定很開心……」男青年神經大條地招呼同鄉與羅氏小兄妹,女青年眉頭一皺飛快瞪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牽強的微笑。
小年擅長察顏觀色,自然有留意女青年的態度,「不了,我們還要看家,走不開,改天吧。」委婉拒絕了。
「你們以後採藥要小心,這裡有些藥草毒性猛,普通草的藥性也很強的。」羅青羽冷不丁地提醒一句。
小年向他們翻譯她的意思,倆人不住點頭道謝,然後拿著幾枚猴子果,帶著娜娜姑娘離開了。
羅青羽看著他們的背影發愣,本來想在這個暑假移種藥草的。可枯木嶺平時無人居住,山邊不設圍牆,若外邊的人進來採錯藥吃死人,豈非罪過?
說不定她家還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