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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雨變大，就領著盛言默走近路，這條路跟上次走的不同，也讓盛言默看到小區內部的真實樣子，有的居民樓蓋得早，風吹日曬讓牆壁都多了滄桑的痕跡，然後上面還貼著不少無痛人流治療性病疏通下水道的小廣告，相比起來方立輝住的居民樓看起來就舒服很多。

居樓樓六層高，外面貼著瓷磚，樓下有防盜鎖，方立輝開啟門，先讓他在外面等，然後鑽進漆黑的樓道，重重地拍了一掌，樓道里的聲控燈亮了，他才轉過身跟盛言默說，&ldo;現在可以走，這裡的樓梯跟一般的不同，稍不注意會跌倒，你要小心。&rdo;

橘黃色的光線裡他的臉上好似帶著光，又像雨夜裡一抹暖流撩撥過來，盛言默感到被淋濕的肩膀都沒有了寒氣，他點了一下頭說：&ldo;好。&rdo;

方立輝輕快地邁開步伐，蹬蹬蹬地爬樓梯，來到他二樓的防盜門前，一邊掏鑰匙，一邊跟他說，&ldo;我的房子比較簡陋，你要有心理準備。&rdo;

盛言默面色清淡，&ldo;我不介意。&rdo;

&ldo;那就好。&rdo;方立輝開啟門，邀他進屋，然後將打包好的外賣放茶几上。

盛言默走進去，不免一驚，這應該是典型的單身公寓，只是裝潢跟公寓天差地別，房子裝修簡單，沒有鋪地板，是不耐髒的水泥地，房子很小，但佈局還算合理，屋裡有幾樣簡單的傢俱，附帶衛生間跟小廚房，所有的東西都有條不紊的擺放，顯然方立輝平時有收拾。方立輝找了兩個盤子，洗乾淨之後端過來放牛肉跟滷菜，見盛言默還在四處打量，不免緊張地說，&ldo;我這裡小，你隨便坐。&rdo;

盛言默走過去，坐在他的旁邊，&ldo;這邊的房子都這樣？&rdo;

方立輝開啟一份牛肉麵，遞過去給他，&ldo;多數是這樣，有的帶裝修，租金就貴一些。&rdo;

盛言默看著他，&ldo;住的習慣嗎？&rdo;

方立輝點了點頭，&ldo;習慣，大學時的宿舍差不多就這麼大，還四個人住。&rdo;又說，&ldo;你應該沒住過這樣的房子吧？&rdo;

盛言默沒有回答，亦沒有否認，他居住於本市的富人區，身邊來往的朋友皆家庭背景相當，他確實難以接觸普通人的生活，然後跟方立輝在出租屋吃外賣，這就是方立輝的生活，沒有光鮮的色彩，上下班要擠公車，租住的房子在他看來根本不適合居住，他應該一秒都呆不下去。

可，只要跟他在一起，這些他無法接受的客觀因素都消失不見，好像只要跟他在一起，這些他都能接受，因為方立輝就在出租屋生活，他沒有這樣的朋友，以往遇到這樣的完全沒興趣，可現在竟然因為裴清逸的一句話想多瞭解一個人，想要知道他的生活，想要知道他的其他事。

盛言默開口問，&ldo;你是獨生子嗎？&rdo;

方立輝手一抖，意外他會問起自己的事，捻起的牛肉掉回盤裡，內心裡的惡魔龜登時可憐巴巴地端著一個碗，牛肉快回碗裡、回碗裡……方立輝卻沒有捻起，而是想起以前上班跟老闆吃飯時，對方也會問家庭情況，回過神之後跟盛言默說，&ldo;我不是獨生子，還有一個弟弟。&rdo;

盛言默優雅地吃了一塊牛肉，&ldo;年紀相差大嗎？&rdo;

方立輝開啟另一個餐盒裡的青菜湯，&ldo;不大，弟弟念高中。&rdo;不知道弟弟會不會變成小烏龜？要不要找機會問一下他，既然母親那邊問不出所以然，說不定弟弟身體上有不適會告訴他，內心裡的惡魔龜猛地扭頭一哼：你想多了。也是，他是意外才變成這樣，弟弟在家三點一線的生活，才不會那麼衰的像他一樣，也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