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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她是今天最遲來的一個,再比如從進門後她就一直懶洋洋地打著瞌睡。
昨晚她沒睡好。
那段男大學生糾纏她們倆的影片意外爆了。其實對方並沒認出來她們,原本這只是段應該被刪除的失敗花絮,卻因為意外記錄下來那場突如其來的飆車而被原主傳到了網上,蹭著這個熱度,奚顧跟舒望這對陳年cp也跟著翻紅了。
時櫟沒睡好就是因為這個。
臨睡前微博給她推送了她自己,她一臉懵逼開啟,毫無防備地上了頭。「希望夫婦」的話題早被粉絲刷上了熱搜,點進去是三百六十度的花式科普,各種兩人早年綜藝裡的名場面,「溫柔貌美花瓶門面」x「高冷音樂天才隊長」的人設,加上今天這齣絕無劇本蘇斷手的「捂眼殺」,時櫟在被子裡摸黑磕了半宿,差點兒就沒剋制住用小號偷偷打入了粉絲會,到今天中午來公司碰見舒望她還無意識露出了謎之微笑,搞得對方對著她的一張詭異笑臉沉默了數秒,低聲問:「你去打針了?」
「……」時櫟撩了下頭髮,漫不經心地試探,「你覺得我還需要打針嗎?」
「……」舒望老老實實打量著她臉上的細紋,「覺得。」
加入粉籍還不到十二小時的時女士現場脫粉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練習室。她們最終敲定表演的是組合的出道曲,但編曲上進行了改編,相比九年前的青春活潑更顯舒緩大氣,很符合四個人現在作為女團大前輩的身份。
耳機裡緩緩流淌出那曲熟悉的節奏,時櫟手握著話筒,有些出神。
lov出道那年,她剛到國外不久。雖然她原本就一個人慣了,可初到國外,地理不熟、語言不通、口味不適,開始那段時間也過得十分焦躁消沉。
意識到自己的狀態越來越沉默與易怒後,她拿心理醫生的診斷書跟學校請了兩周的假,把自己關在窗簾緊閉的房間裡,每天不知疲倦一般地不停刷著國內新聞。
「星娛上市了」、「星娛推出新女子組合」、「星娛股價上漲」、「星娛收購十三家演藝公司」、「星娛二十週年慶典掌門人時賦出席」。
影片裡lov四個女孩兒站在臺上切蛋糕,背景音樂是她們的出道曲,時總站在一旁,笑得像個慈父。蠟燭熄滅後,主持人問他,lov現在已經拿到了新人大獎,趁著這個勢頭接下來會不會有更大的動作?
他和藹地揮揮手:那些就讓年輕人們去策劃吧,年輕人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什麼。
主持人開玩笑:那您呢時總?這麼早就計劃放權了嗎?
他爽朗地哈哈大笑:是啊,我現在滿心都是快點結束好回家跟我女兒通話。她最近剛一個人去國外,我不擔心公司,只擔心她啊。
……
腿上毫無防備地被人拍了一巴掌,時櫟陡然從回憶裡回過了神。
南裳嚷嚷:「姐,你溜號兒了,要請下午茶!」
時櫟反應過來,撓著頭髮笑了下。她拿起手機開啟外賣:「好……你們想喝什麼?」
「我要——」
「四位女士,你們點的咖啡送到了!請好評!」
突然推門而入的聲音令幾個人都停住了動作,下意識扭頭朝聲源處望去。
「師兄?」
鍾顏對著門坐,先看清來人,笑道:「你今天怎麼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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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覲川難得一次準時下班。
他回到家,先餵過砂糖後帶出去溜了一個鐘頭,回來時在小區樓下買了份沙縣,開啟電視,拆開筷子吃了半盒,茶几下正充著電的手機亮了。
他迅速扒了幾口飯,撂下筷子擦擦嘴,另一隻手伸下去把手機拔了下來。
五條,全是江行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