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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種性格,不可能跟誰有矛盾。」
「他什麼性格?」
「內向,話不多,很固執,對身邊的人真誠可靠,會儘自己所能不計回報地幫助別人。」面前的人回憶著,眼淚又流了下來,「我們之前還經常因為這個吵架。」
紀斐拿起紙巾遞給她。
周覲川繼續發問:「有個叫楊磊的人,從今年夏天開始一直斷斷續續管他借錢,數額從幾千到數萬,一共借了有將近十萬塊,這件事你知道嗎?」
「不可能。」姚亦擦了下眼淚,手指下意識緊捏著潤濕的紙巾,語氣肯定,「他要是能有這麼多錢,我們就不會分手了。」
「他的收入很不穩定嗎?」
「他對自己寫的東西很堅持,不肯迎合市場,一直賺不到什麼錢,入不敷出。」
「那楊磊這個人你聽說過?」
「也沒有。」她低頭深吸了口氣,忍著哽咽問,「警官,他到底惹到了什麼人?我真的想不通,他這麼平常普通的一個人,為什麼會有人這麼殘忍地想讓他死?」
周覲川靠在椅背上,雙手疊在身前,沉冷的語調聽起來有些不近人情:「他跟秦枳,是什麼關係?」
姚亦聽到這個名字意外皺緊了眉,語調顯然不太愉快:「又跟她有關?」
「又?」周覲川抬眉,重複了一遍這個字眼。
姚亦抿著嘴沉默了半晌,徐徐道:「秦枳剛出道的時候,他們倆一個劇組過,都是新人,應該就是那時候熟起來的。」
「有次他們聚餐時,導演想灌秦枳的酒,池慕替她攔了,當天晚上他被灌得不省人事,回來後去診所吊了好幾天的水——他就是這種人。警官,難道他遇害又跟這個女人有關係嗎?」
眼前的人目光緊迫地盯著他,周覲川揣度著她的情緒變化,片刻,道:「還沒有最終確定。」
「呵。」姚亦突然扔了手裡攥成團的紙巾,別過臉冷笑了聲。
紀斐瞄了眼身側人的神情,謹慎開口道:「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你還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也不想說了。」姚亦突然沉著臉拎包站起身,「他為了別的女人死,我還在這裡替他流眼淚,我這個前女友未免也太可笑了。」
面對這番突如其來的變臉,周覲川姿勢未變,紀斐忙站起來懇切勸道:「姚小姐,請節哀,不管怎麼樣人已經死了,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還是要找出兇手,將他繩之以法。」
「隨便吧。他今天不為了她死,以後也得為了別人死。」
姚亦捏著包雙手撐在桌子上,咬著唇低頭沉默許久,像是在醞釀一口氣。
「他以前總說這個圈子太黑暗了,他總有一天要揭露——呵,揭露?他以為他是誰?」
周覲川無聲看著眼前的人。她嘴上雖然刻薄嘲諷著,但眼裡隱藏在不屑之下的哀痛同樣真實。
「他一直堅信文字有力量,我是不懂寫幾個不賺錢的字到底有什麼力量。他以為自己是魯迅嗎?也做夢想以筆為武?」
姚亦仰起頭來,皺著眉忍回了淚意。
「他把他看到的事都寫下來了,在他最後一篇小說裡。初稿在我這兒,你們要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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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城,市臺。
又一天的突擊訓練之後,第三天時櫟終於被拉出來溜了。
上臺前她以為今天是視死如歸,下了場之後她覺得自己也不過是濫竽充數。三分鐘的表演時間,她坐在中間的椅子上,詞最少,但鏡頭最多。她的造型仙得過份,一身白色拖地羽毛長裙,頭上一頂皇冠,眼角下貼了幾顆水鑽,妝面泫然欲泣楚楚可憐,像個亡國的公主,每次背投上到她的畫面都要引起場內一陣驚呼。
只想在舞臺上隱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