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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蘊見她笑嘻嘻,絲毫不擔心惹禍上身,反握她微涼的手,「姐姐,阿蘊一直陪著你,實在不行咱們這就去告訴太子殿下,他那般寵你,」她看了一眼銅漏,拉著她,「走,想必他還未入睡。」
梁竹音輕輕掙脫了她的手,「殿下今日過於勞累,我出來時便已入睡。這個時候去叨擾,傳出去我又多了一項罪名。」
阿蘊見她眼中漾著悲意與擔憂,忍不住發牢騷,「皇后娘娘非要命你查什麼案子,為何要阻攔殿下冊封你,還不是見你無背景,好揉捏。」
她握住梁竹音的手,「姐姐,雖然我不知你之前說要出宮,如今又肯留了下來是為何,想必是殿下也如我這般發現你是這天下最好的人之一,所以他不會不管你的,你答應我明日一早上值時,將此事原原本本告訴他,你要相信他能為你解決一切。」
梁竹音點點頭,將她送出了門外,插上了門。
她將木盒抱在懷中,蜷縮在床榻間。
想想這一切盤根錯節的陰謀,摩挲著木盒,喃喃道:「恩人,你說我要出手嗎?」前方的路,充滿了迷霧與荊棘,她顫抖著開啟木盒,拿出一封封信箋,鼻間一酸,兩行清淚滑落至信箋之上,將裴珂二字漸漸化為了一團墨跡。
主動出擊與被動執行任務則不同,眼下形勢來看,心中著實不願蕭繹棠像今日般費心幫她處理困境,既然為了還他不殺之恩,那麼主動出擊與被動也並無區別。她自嘲的想,若幫助他肅清敵人,念她的功勞,出宮後興許還能得他庇佑。
她緩緩將信箋放在胸|口,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得到一絲慰藉。
片刻後,她看了看手中的信箋,拿出絹帕,心疼地輕輕蘸去信箋上的淚痕,將它們規整好重新放入盒中。
再次環視屋內,既然打定了主意,先將所有物品過目一遍,再斟酌下一步如何做。
當她將屋內全部收拾妥當,見並無多出何物,稍微放下了心,看了一眼銅漏,已經過了子時。
走至床榻前,低頭撿起掉落在地的絹帕,這才發現穿著這套尚宮的衣飾幹了那許多活,趕忙換下,疊整齊後放置在床頭。想到蕭繹棠提到的竹葉簪,她下意識去找木盒,可是翻遍了屋內也沒有發現。
她在屋內踱步喃喃自語,不斷給驚慌失措的自己打氣,「不要慌,貴妃派人來翻看東西,為何偏偏少了木盒,」強迫自己捋順關鍵點,「殿下去拿木盒,剛好是張馡被拉走前後,麗正殿定然是有奸細,混在白日裡人多的時候。」
蹙眉琢磨,那麼,貴妃既然命人拿走此物,目的何在?
她站定,是了,貴妃這是在逼她主動現身。
為何不怕她去告訴太子?
想必世人心中覺得一名女官,能被太子寵到哪裡?出身與家世是永不可跨越的鴻溝,即便晉封也就是東宮嬪御裡最低階的采女,可若想在這深不可測的後宮裡生存,若沒個依靠,那便如逆水行舟,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何況她也沒有確鑿的證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明白了貴妃的意圖,她反而不懼怕了。
打定主意,明日上值後,便去會會這位貴妃娘娘。
麗正殿,寢殿。
梁竹音見蕭繹棠接過手中的溫茶,順勢打量自己的衣著,又下意識抬眼看向她的髮髻,臉色漸冷,趕忙接過他手中的茶盞,解釋道:「臣想著殿下今日參加朝參,待回宮後,臣再換上新裝陪侍殿下前往嘉德殿。」
「隨你。」蕭繹棠起身張開雙臂,不再言語。
梁竹音心裡有事,也沉默不語。默默為他換上公服,等梳頭宮女為他戴冠後,又幫他整理了下袍角,這才與眾人簇擁著他離開了麗正殿。
蕭繹棠走至門口,略停頓了下,方才叫起時,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