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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竹音立刻正襟危坐,恭肅叩首,將當初如何被挾持,如何傳遞了訊息,一五一十向蕭繹棠和盤托出。
她艱難地吁了一口氣,原來羞恥地將自己的所做之事敘述一遍,竟然猶如凌遲一般。
心中愧疚至極,忍不住淚盈於睫,「罪臣知曉,這並不能成為對殿下不忠的理由。罪臣不想為自己辯解,只求殿下不要遷怒於家人,他們毫不知情。」
蕭繹棠垂眸凝視著她,長睫遮擋了眸中複雜的情緒,「崇文殿裡的魯班鎖,當初可有開啟?」
梁竹音老實承認有,一滴滴淚終於決堤而下,她哽咽:「那封密信牽扯朝堂,罪臣不敢傳遞如此重要的訊息,還請殿下信我。」
蕭繹棠冷哼一聲,別過頭去。縱然早已預料,當她親口承認時,他還是避免不了的怒不可遏。
「信你,你拿什麼讓我相信?」
梁竹音躬身聽著他的質問,閉了閉眼,眼淚無聲落入地毯中。她再次叩首,「求殿下賜罪臣一死。」
若說出巡之前她曾抱有僥倖心理,小心傳遞不甚重要的訊息,為自己儘可能留了後路。現如今,在他面前全盤托出後,她只求速死,多活著一刻對她來說都是酷刑。
「賜死豈不是便宜你了。」蕭繹棠的聲調裡多了些嘲諷的味道,橫過眼來打量著她,「留著你還有大用處。」
他的話雖然充滿了貶損之意,卻讓梁竹音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若殿下不嫌棄,罪臣願為殿下馬首是瞻。」
「要想我信你,就別一副將死之人的蠢樣子,」他撣了撣衣袍上的灰,闔目慵懶地說:「還是那句話,我從不養閒人。」
「臣遵旨。」
梁竹音咬唇壯著膽子看了一眼蕭繹棠,她怎能聽不出這是激將法。他如此世事洞明,自己的小心思無疑不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
方才坦白交代,也不見他驚訝,可見早已知曉自己愚蠢的行為,一直以來只不過是逗弄獵物般陪著演戲而已。
她很慶幸藉此機會主動坦誠此事,見他雖然生氣,但終究並未提出任何實質性的懲罰。想到此,她更加堅定了要回報他的念頭。
至少這三載,要儘自己最大的能力,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當晚,馬車駛入秦州城前的官道。接到訊息的衛恆親自出城迎接。
隨著馬車逐漸減速,衛恆焦急地打馬上前,「師兄,你的傷……」
蕭繹棠掀開車簾,示意他禁聲。
衛恆順勢看向車內,見梁竹音斜靠在車門旁闔目睡的安穩。他這才悄然審視一番冷心冷麵的師兄,如今卻做出這等心細之事,逐漸品砸出一絲不對味兒出來。
待馬車停在秦州驛側門,小路子已經興高采烈站在門前等,小聲走至車簾前請安,「奴婢參見殿下。」
梁竹音這才倏地驚醒,她驚慌地看向剛剛起身的蕭繹棠,剛要請罪,見他已掀簾子扶著小路子的手下了馬車,人已經被不斷回頭的衛恆,簇擁著進了側門。
小路子瞧著梁竹音一臉疲憊,心中卻樂開了花。想著這段時日,是不是殿下與梁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之事。
他有些後悔未將梁竹音的寢居安排在正堂院內的東側間,雖然小了一點,但是近呀。也許,殿下要求同住一室也未可知。
他忍不住暗自偷笑起來。
「多謝路都知。」梁竹音被小路子一路引至正院第三進的正屋。
「梁大人勿要客氣,奴婢已經命人將熱水送至淨房,梁大人想必身上乏了,奴婢不打擾您休息了。」
梁竹音見他不僅比以往還要恭敬,並且表情奇怪,顯然是誤會了什麼。想著他還要回去侍候蕭繹棠,也不便再多說,只好笑著再次道謝。
衛恆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