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第1/2 頁)
當她掀開帷帳時,看到蕭繹棠泛青的眼眶,親自去絞了熱巾帕遞給起身的他,「殿下焐一焐眼睛罷,想是您昨晚又熬夜看公文了。」
小路子覷了一眼蕭繹棠,心說昨晚並未看公文呀,殿下回來後便要求就寢,屋內也只留了一盞燈而已。
蕭繹棠說了句不要緊,他看了一眼梁竹音宮裝下那雙蜜色的雲頭履,隨口問道:「你走路可有問題?」
梁竹音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小聲搖搖頭,「臣無礙。」
她為掩飾尷尬,去將衣物端了過來,「殿下,臣為您更衣。」
想著今日返程,全程坐在馬車內,左右穿的舒適一些。所以一早便拿出一套靛青色常服,命宮人燻了香,又捨去了金玉革帶,只佩戴蹀躞七事,依舊是圖個輕便。
蕭繹棠唔了一聲,看向梁竹音手中的衣物,不得不承認這方面她的確比小路子心細。
小路子無時無刻將金玉奢華放在最先,的確彰顯身份,卻也負累。
而她總是將一切安排的最為妥帖,從不張揚,卻從配飾細節上彰顯了身份。
他看了一眼託盤中的青玉冠,從未在她面前提過他的喜好,想必她是提前做足了準備。
想著最初為了懲罰她,將司珍一職也扔給了她,想要看她出糗,卻不知因為她怕死還是本就伶俐,竟然找不出任何錯處。
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要伸手系頸扣,遂配合地抬頭,感受著她微涼的手指在喉間滑過,令他忍不住動了動喉結。
站在一旁的小路子,見蕭繹棠如此配合,與前日裡對自己橫眉冷對的樣子大相逕庭,心中立即有了盤算。
他趁著蕭繹棠與衛恆在院中說話的間隙,小聲後退,在梁竹音面前勸道:「這一路漫長,殿下又不允許宮人靠近,大人茶藝那是公認的好,」將公文往梁竹音懷中一放,「大人隨著殿下登車侍候,前日裡觸怒殿下的事說不定也能一筆勾銷呢!」
梁竹音睃了他一眼,他那司馬昭之心,不要太明顯,「路都知,您費心了。」說罷接過了公文。
小路子見她頭一次不再推辭,心中感嘆她終於開竅了。若按家世,太子妃是輪不上了,封個良娣則不成問題。又與殿下情分不同,待殿下御極,屆時封個貴妃,說不定熬死了皇后,她便是繼後。
他越想越激動,態度也越發恭敬,連連擺手,「不費心,奴婢從未將梁大人當外人,自然是希望您能好。」
梁竹音無奈地搖搖頭,往前走了幾步,跟在了衛恆後面。
太子的鑾駕自是奢華,但從外表便可看出,要比普通規制的馬車大了三倍不止。內鋪波斯地毯,軟墊靠背與桌几一應俱全,還設有一方小書架,方便乘坐之人翻閱。
衛恆見她捧著公文登車,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扶她,看著前面的蕭繹棠,抬至空中的手只得頹然落下。眼看著小路子攙扶她進入了車內,那車簾將他的視線完全隔離,像是無法逾越的溝渠。
「將軍,雲麾將軍問您是否可以動身?」
他緊緊握住劍柄,「出發。」騎上馬,向隊伍最前方打馬而去。
梁竹音跟隨蕭繹棠之後登上了馬車,自覺將公文放置在桌几上,跪坐在他對側,身後即是車門。
隨著禁衛軍揚鞭,車駕緩緩動了起來。
路過城門之時,聽得外面一陣喧譁,原來是涼州百姓再次跪送太子殿下。
梁竹音知曉他臨行之前親自書寫一道諭旨,將如何安撫涼州百姓,朝廷對於農田開墾者將減免三載賦稅逐一列清。百姓得知是太子殿下所為,並且懲治了稱霸多年的貪官,均自發前來相送。
蕭繹棠卻好似未聞,指了指公文中夾著的藥方,「這些我隨手擬出的方子,你好生整理校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