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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梁竹音,見她直勾勾地看著裴玠像是許久了,忍不住將卷宗狠狠放書案上一放,發出砰的一聲。
梁竹音聽到聲音,轉頭看過去,見他就那般擰眉瞪著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這時,裴玠聽到聲音,也下意識抬眼看向上首,順著蕭繹棠的目光看向那名女官。
他喉嚨動了動,終究無法喚出她的名字,眼眶微熱地看著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她又清減了,在府中祖母與母親整日裡變著法為她調理,效果也並不明顯。如今在宮裡,乾的是伺候人的活兒,定然更加吃不好。
為何她的眼腫了,難道是受人欺負了麼。
他雙手握拳,當初力排眾議,以探花的身份前來東宮做了一名詹事官,為的就是能距離她近一些,雖然那道宮牆猶如天塹,他也甘之如飴。
衛恆瞧著蕭繹棠的臉色越來越陰鷙,他不動聲色打量起方才對視的兩個人,輕咳一聲,「我記得裴大人還有要事回稟。」
裴玠如夢方醒,匆匆拱手道:「回稟殿下,罪臣家眷名單臣已整理出來,不知需要轉交哪位大人手中。」
蕭繹棠冷冷下旨,「交給衛恆。」起身離開了嘉德殿。
梁竹音無奈,只得趕緊跟上,她走進裴玠沖他一笑,給他一個我很好的眼神,快步追了出去。
衛恆充滿探究地看著追隨梁竹音身影的裴玠,見他一臉失魂落魄完全不似平日裡的老成持重,總覺得這其中定是有什麼關聯。
只是,那罪臣家眷的名單不是說好交給梁竹音麼,怎麼又交給他……
他只好拍了拍裴玠的肩膀,試探著問:「裴大人,您和梁大人可是認識?」
裴玠看向衛恆,拱手道:「那是舍妹。」
衛恆心倏地一沉,「裴大人不是隻有一名妹妹麼?」
裴玠奇怪他為何知曉那般清楚,並不願與不熟之人過多提到私事,只得多解釋了一句,「姑表親。」為了怕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補加了一句,「兩家走動亦不頻繁,只是甫一看見,奇怪而已。」
衛恆點點頭,「多謝裴大人解惑。」接過他手中的卷宗,追去了東宮內廷。
蕭繹棠疾步成風在前面走,後面的人追著他一路小跑。
他撩袍走上玉帶橋,突然站定,隨後趕來的梁竹音差點撞他背上,趕忙後退一步,喘著氣,回頭看了一眼叉著腰夾著佛塵追來的小路子,聽得蕭繹棠說了一句,「讓他們不要跟來。」
「那臣?」梁竹音自動將自己劃歸到『他們』行列。
蕭繹棠轉身給了她一個犀利的眼神,一言不發地往前走去。
其實他方才潛意識裡想著距離她越遠越好,但聽得她在身後,那句你不要跟來卻怎樣都說不出口。
梁竹音只好苦著一張臉,剛要傳達,就看到衛恆遠遠跑了過來。她像看到救星那般,轉身回稟,「殿下,衛大人像是有事要匯報。」
蕭繹棠聽著她話裡有那麼一些歡呼雀躍,面色更加附上一層寒霜,他慢慢走至橋邊,負手等待衛恆。
「師兄,這名單我是否要與梁大人交接?」衛恆總歸要確認下此事,更何況這也是為了梁竹音而問。若此事不交給她,那麼這幾日費心安排的一切全部都失去了效用。
看著又披上了一層冷漠外衣的師兄,他知曉大局為重,永遠是師兄最首要的選擇。
「可,必要時你帶她去趟大理寺。」
蕭繹棠並未回頭,獨自一人向前走去。
梁竹音看著喜怒無常的那個背影,不明白方才如何惹到他了,表哥只是說了一句拜見他的話。她搖了搖頭,看向衛恆,「殿下這是?」
衛恆苦笑,「讓他去吧,說不定靜下來就能想明白了。」他示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