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理寺牢“父女”初見(第1/2 頁)
大理寺的牢房還挺乾淨的。俞進寶蹲在牢裡,時不時假意吆喝兩聲。
“我是原告,憑什麼抓我!”
“我可是當朝國舅安樂侯的女兒!小心以後我讓你們好看!”
“有沒有人啊!放我出去!”
旁邊無一師太數著手裡的佛珠,嘴巴里還唸唸有詞,聽得俞進寶越發心煩意亂。索性敲敲旁邊牢房問:“你怎麼進來的啊?”
那人不理她,俞進寶也不管,兀自說自己的:“你說這大理寺是不是有毛病?我來告發別人,竟把我也關了起來。誒喲,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俞進寶絮絮叨叨,也如同唸經一般說著自己的身世。阿敏我啊,自小被生母拋棄,跟著養父飢一頓飽一頓,夠慘吧。還有更慘的,原來我是安樂侯的女兒啊!我本該是個侯府千金啊!就是因為這個狠毒的尼姑,讓我過了這麼年的苦日子。不過沒關係,我親爹會很快接我回去的!我的好日子就要來咯!
“姑娘寡廉鮮恥,定不會得償所願。”那人本盤腿坐在牢房一角,面色有些憔悴,眼睛卻很有神。在俞進寶一陣絮叨完準備小眯一會的時候,突然開口。
“你這老頭怎麼說話呢!”俞進寶嫌棄地哼唧一聲,“我可是國舅爺的女兒,皇后娘娘的侄女!”
“安樂侯的女兒?我信。”那人似乎聽見了什麼笑話似的,笑了幾聲,“皇后的侄女?做夢!”
“你!”俞進寶聽不太懂的樣子,賭氣不肯再與他說話。
俞進寶當然是故意說給那人聽的。從來往的看守幾句話之中,俞進寶便猜中了隔壁人的身份。他就是華貞昱。
“狀子需要遞到大理寺,華家的案子大概也會落在大理寺。”華仲盈的判斷沒有錯。
俞進寶努力從晦暗不明的光線中看清華貞昱的樣子,試圖搜尋記憶裡已經消散殆盡的母親的樣子,可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記不起。算起來,這個人已是這個世界上,俞進寶最親的親人了。可她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表現出來。
不過,華貞昱也提到了皇后?
俞進寶想到華仲盈曾經給過她的提醒:“以安樂侯的身份權勢,要坐實你的身份,最難過的不是安樂侯那關,而是皇后。”
剛剛華貞昱所言,也是這個意思。
國舅爺的女兒,他會認。皇后的侄女,皇后可不認。意思就是,安樂侯可能會信她們此番戲碼,但皇后極可能不會順她們所願。
俞進寶與無一師太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都添了幾分不安。
此一事,不成功、便成仁。
是雙腳邁入侯爵豪門,還是暴屍京城無人收屍,在此一舉。事已至此,箭在弦上。這一關,總是要過的。
俞進寶與無一帶著堅定與不安的同時,安樂侯崔傑也著急得不行。
因為他與大理寺正在查的兩件案子都有相關,張大人理所當然的不肯見他,只推脫瑣事繁多沒有時間,等大理寺積壓的公務消減些了,親自上門拜見。這意思不是很明顯嗎,就是華貞昱的案子、孤女告發生母的案子都跟他有關,他這是避嫌呢!
今日早朝又商議起了華貞昱的案子,大理寺上報了青覃縣俞家被大火燒燬的訊息,有御史立刻咬定有人查人滅口陷害華侍郎,有官員認為大火只是意外,能有滅門的實力,莫不是意有所指。
崔傑卻只想這件事早點結束。
崔傑的確是想借著這個案子咬死華貞昱的,但突然有個滅門慘案牽扯進來,崔傑心道不妙,也不敢再逼迫皇帝處置華貞昱了。一向主張崔貞昱死罪的安樂侯突然不開口了,為華侍郎作保的寒門清流聲音佔據了主導。皇帝表示他再想想,容後再議。
沒有皇帝的查案命令壓迫著,張大人終於顧到了這邊孤女狀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