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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會長犄角,然後就變成畸形人…」
「他爸爸媽媽是兄妹,不能結婚的,好噁心啊…」
「你看見那個男生沒,好帥啊…」
「一中校草當之無愧。」
「我想和他要個聯絡方式,好緊張好緊張…」
耳邊低吟著很微弱的人聲,鑽進耳洞,從模糊不可辨,到漸漸字詞清晰,聲線溫柔。
「小忌…小忌,起床了。」
他身上蓋了淺灰色的被單,許甄隔著被單輕搖他的手臂。床頭櫃上有一個測溫計,她趁著許忌熟睡,不放心地再測了一次體溫,還好,燒已經完全退下去了。
「小忌…」
他緩睜開眼,光線忽地湧入眼底,他被日光刺了一下,眼瞼微眯著,再定睛時,她的臉近在咫尺,粉唇輕咬,肌膚膩白柔嫩似茉莉花瓣,烏黑的眼又亮又深,關切地注視著他的反應。
他別過頭,抬手覆住眼睛,似是在擋光。
許甄看見他的反應,以為是光太刺眼,趕緊站起來,走到窗臺,把米色的外層薄紗窗簾一拉把底。
許甄回顧看見許忌已經起來了,緊走兩步,很自然地攙著他的小臂,隔著不算厚的衛衣,聲線柔和:「還暈不暈?」
許忌其實根本不需要她扶,他站得很直,寬肩長腿,雖然面色仍然不算好,但他眼裡清明一片,呼吸平和,神志清醒,早就沒有病軟無力的虛弱樣。
許甄只是身體本能反應地先了她的腦袋一步行動。
她的手半握住了他的小臂,抬眸在他的清俊又沉靜的側顏。
他一時沒像以前一樣反感地甩開她,彷彿是預設了這種無直接面板觸碰的接觸,又像是遲鈍而不自知這片刻的身體觸碰。
他脖頸微曲,目視地板上一條彎曲的極細裂縫,喉結滾動,淡淡道:「不暈。」
冷冷地聲線裡,奇妙地摻進了微末溫柔因子,莫名給人一種乖順感。
許甄放心地微點頭,忽然垂目在自己握著他手臂的小手上。熟悉的場景瞬間浮現,她煞有介事地緩緩鬆開手,再裝無事一樣地收回身側。
他們站在房間中央,拖鞋是一藍一粉,純色沒有花紋,許媽從超市買的,同款不同色。她低目在他們的鞋上,感覺不用講話,就這樣,鞋擺在一起,他們站在一起,就親暱。
她彎唇笑了笑。
忽然想俏皮地開個玩笑。
「小忌,我們鞋子像不像一對?」
她柔柔地喊著他的小名,不知顧忌的身體接觸,言語親密,床頭櫃上,清粥小菜的香氣寥寥,所有這一切,都在刺激著他病後輕飄飄,又空蕩蕩的腦神經。
他忽然沒有來由地煩躁,看著她笑吟吟的眼:「你能出去嗎?」
許甄臉上的笑滯住了,她很快調整好情緒和表情,微怔又語氣輕柔地說:「好,那我先出去了,你記得吃早飯啊。」
回身時,她眼底的失落與尷尬明晃晃。
大門關上,她的腳步聲漸漸小下去,許忌站著,半晌都沒動。
週二是第一次校慶海選節目,因為人多,從高一到高三的節目加起來得有上五十個,所以分了時段來選,中午和下午,週二到週四。
八中的學生會會長也在,坐在評委席跟著四中的學生會管理層和學校的音樂老師一起,幫忙篩選節目。
本來,許甄也該坐在主席臺上的,但她今天有節目要被選,所以跟著高三一班的同學一起,站著烈日下幹曬。
她們挑的是民國風的白衣藍裙,許甄是主角更特別些,上半身是淺藍色短衫,下面是藏青色裙,梳了兩個辮子,搭在胸前,腰身細緻,膚白似玉,溫婉清麗的氣質在一眾人群裡,澄淨得出挑。
付清清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