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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換了衣服,不再是那件新衣服,是昨晚裴南給他補上的那一件,泛舊的衣料上也沾了血跡。
沈清棠身邊是那個重傷的外院弟子,外表還算眼熟,裴南卻根本記不得他叫什麼名字了。
裴南走過去蹲下看了看那個外院弟子的傷勢,心肺脈絡齊斷,兩腳也斷了,就剩下一口氣在吊著。
裴南湊近了他,那個人的表情有些陰鬱,雙眼已經渾濁,嘴裡喃喃了些話。
為了挺清楚裴南又湊近了些,這次終於聽懂了。
「……我不甘心……」
就在說這句話的時間,那人一手從懷裡掏出一瓶毒粉,揪出蓋子動作很快,就要朝著裴南的門面撒過來。
裴南瞬間沉了臉,伸手輕描淡寫的開啟了那名弟子手中的瓶子,然後送了那人上路。
毒粉落地,瞬間地面就被腐蝕下一個坑,周圍紛紛響起驚呼聲,白楓立刻叫人處理。
裴南低聲道:「此名弟子比賽手腳不規矩,自作自受怨不得誰,此事休要再提,葬了吧。」
站起身看了眼旁邊的小孩兒,沈清棠竟然也正盯著他看,裴南嘆了口氣,正要說話,卻聽道沈清棠先開了口。
小孩的語氣有幾分怯懦和哭腔,音色確是不小,足夠周圍一圈人聽到:「師兄,你,你給我補的衣服又被我弄壞了……」
得,這下整個外院的人都知道他裴南給沈清棠補了件衣服了。
看到那些外院弟子面面相覷,裴南也實在說不出來在這時候指責沈清棠的話,剛剛那名外院弟子對他已如此陰毒,不知道比試時如何。
權衡再三,裴南伸手揉了揉眉心,努力讓語氣裡染上幾分溫和:「好了,都十六歲了,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進了內院以後給你多置幾件新衣服可好?」
裴南一時間忘了自己還帶了一個人,所以當司堯站在他旁邊的時候,他仔細的想了一下來人是誰。
「師兄,這個孩子不錯呢。」司堯低下頭和沈清棠平視,語氣裡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透出幾分滿意,「好想讓咱們掌門師父收了他。」
「掌門師父不收徒甚久,你已經破例了。」裴南面色沉沉的把司堯從沈清棠面前拉走,「今天的事由我來說,你也勿要在掌門師父面前多言。」
司堯轉過頭,盯著裴南看了幾秒,然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唔,雖然不太願意,但還是想要聽師兄的呢。好吧,那我不說了,師兄以後可要好好對我。」
=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裴南只想要趕緊離司堯遠一點,他伸手拉過沈清棠,然後在河水邊親手搓乾淨了他沾著血的一雙手:「今天的事就過去了,明天會有人通知你去哪個長老那兒的。」
沈清棠拉著裴南的手一點都沒有鬆開,裴南順著那細細的一截胳膊看上去,小孩眼睛裡有些委屈,他又拽了拽裴南的衣袖:「師兄,我……」
司堯走過來在裴南身邊站定,仔仔細細的盯著沈清棠看了一會兒,眼波一掃,對裴南道:「師兄,走吧。對了師兄,我剛剛突然想起來,師父說我的房間還沒有準備好,我也不想去睡客房,師父說今晚先和師兄擠一擠了,也好交流一下。」
裴南鬆開沈清棠的手,站直身子,語氣平淡:「我不喜與人同住,還望司師弟理解,掌門師父也不會在這上面追究的。若師弟不嫌棄,我這就安排人去為師弟整理房間。」
司堯聞言勾起嘴角笑開,他的唇色比一般的男子的唇更為紅艷,就連表情也比一般的男子更為嬌柔,此刻妖俏的站在一邊,只是笑,一句話都不說。
到底是師父新收的入門弟子,以這次杜義修出關的情況來看,這司堯說不定就是他最後一個弟子了。裴南就算再看不慣司堯,也不好太過怠慢,見司堯沒拒絕,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