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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自然不想多與沈清棠接觸,本以為這句話說出口沈清棠會拒絕,卻沒想到沈清棠聽話的點了點頭,脾氣十分好的應道:「那就多謝南護法了。」
……莫名其妙有了一種刀子插了棉花的錯覺。
裴南無語了片刻,覺得自己最近腦細胞太過活躍了,決定早點回去休息。
看了看還在一旁乖乖的杵著的沈清棠,裴南沉思片刻:「如此甚好,那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明日便派人去接你。」
沈清棠又點頭:「南護法真好。」
裴南:「……」
小魔頭一下子變成這樣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兩人一同走在回去的路上,月光從兩人的身後照過來,影子便出現在裴南與沈清棠前行的路上。
一個高一些,一個稍微矮一些,影子中看不出衣服的顏色,倒顯得兩個人挺有些和諧。
裴南總是不會主動開口的,他默默的踩著影子,心中想著還有多久才能把身旁的沈清棠給送回去。
雖然《清淨決》已經大成,不會再有多餘的情感,但是兩人之間前緣太多,恩怨又深,如今拉扯在一起行走,又捱得很近,總會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自在。
一路上沈清棠的腳步都不快,裴南也不太好意思催促沈清棠走快一點,兩個人走了許久,終於慢慢的離「聖教」所在地近了一些,裴南在心裡嘆了口氣,想著總算是要到了。
旁邊的沈清棠卻在這時候微微一笑,突然開口,像是玩笑一般的道:「南護法和我在一起看上去有些緊張。」
裴南有些詞窮,搖了搖頭:「未曾。」
不過幸好沈清棠看上去也不是那麼在意這個問題,聽到裴南的回話之後也沒有說什麼。
又過了一陣子,像是覺得有些太過於無聊,沈清棠再次開了口,這次竟然主動提起了厲灼的事。
「司堯想要招魂的那人叫厲灼,都已經當了幾十年孤魂野鬼了,此時竟然還想招魂讓他做人,呵——就算是司堯真這樣想,厲灼可不一定這樣想。」
——厲灼不就在你身邊麼?問問不就好了。
裴南在內心腹誹了一下,不過他嚴嚴實實的閉了嘴,安靜的走在旁邊,充當了一個聽眾的角色。
可惜沈清棠關於厲灼的話題竟然很快就收了尾,他停頓了一下,眼神中多了幾分茫然和陰戾,然後似乎笑了一下,嘆息一般的道:
「不過……其實也能理解。我曾經也為了一個人,招魂了六百年。」
「不過最終,我也沒有招到他的魂魄。我想,他大概是不願意見我的。」
「不過最終,我也沒有招到他的魂魄。」
「我想,他大概是不願意見我的。」
裴南猛地愣了一下,總覺得如果再任由沈清棠繼續這個話題,彷彿就要有什麼事要超脫他的控制範圍,向一個不可捉摸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沈道友個人的事,外人自然不好插嘴。」
裴南硬是強迫自己張開嘴說話,乾巴巴的攔住了沈清棠的話頭,努力把話題往另一個方向帶過去,他思考了一下,又開口裝模作樣道,「沈道友和尊上性情各有所長,能得沈道友如此惦念,那人想必心中也是高興的。」
裴南在心中默默的為司堯點了一根蠟燭,然後接著考慮怎麼把話題挪開。
當一個人曾經經歷過一件對自己影響頗深且並不歡愉的事之後,無論將來什麼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想要避開這件事。
這和傷疤被揭開會痛是一個道理,裴南至死都記得雷劫加生的疼痛,所以他儘量不讓自己回想起這件事,如今沈清棠提起來,他自然也是不願意去聽的。
他與沈清棠糾纏太多,愛恨相抵,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各自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