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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云，看來他不懂英語。 張國棟對崇武說：&ldo;咱們不會說越語，要是叫上常由甲先生一起來就好了。要不……你跑一趟……&rdo; 張崇武還沒答話，忽聽那老人用漢語說：&ldo;中國人？你們是中國人？&rdo; 張國棟愣了一下，隨即興奮地一步跨到老人跟前，握住他的手說：&ldo;是啊！我們是中國人。老先生，你會說漢語？你也是中國人？&rdo; 老人的神情中充滿了戒備。他甩開張國棟的手退後一步，警惕地問：&ldo;你們……是幹什麼的？&rdo; 張國棟為了讓老人放心，也退後一步：&ldo;老弟，我敢肯定你沒我歲數大。我都七十多了，你說我能幹什麼呀？這位美國老弟是我剛認識的朋友，這孩子是我的大孫子，我們來越南是找人的。&rdo; 老人不相信地說：&ldo;找人的？&rdo; 張國棟：&ldo;找兒子。&rdo; 老人：&ldo;中國人，到這裡來找兒子？&rdo; 張國棟：&ldo;是啊。二十六年前在這一帶失蹤了。&rdo; 安德森聽著張崇武的翻譯，忽然插話：&ldo;這位先生，你為什麼不相信你的同胞呢？你是否在躲避什麼？&rdo; 老人聽著張崇武的翻譯，臉上頓現驚怒之色，他下意識地偏頭向黑暗的草房裡瞟了一眼。 張崇武有意無意地貼近老人身邊解釋著：&ldo;大叔，我是一個大學生，利用假期陪爺爺來越南尋找我大伯的下落。這位美國老先生也是來找兒子的。我們不會對您有絲毫惡意，請相信我們。&rdo; 張國棟：&ldo;老弟，我們早晨出來散步，碰巧看見了您的草房。我們想跟您打聽點事，沒別的意思。放心吧。&rdo; 老人乾笑著，點著頭，雙腳向後挪動著，猛然轉身躥回房內。 這位老人以極快的動作從褥子下面抽出一支手槍。但沒等他轉回身來，只覺手腕一麻，手槍已到了張崇武手中。張崇武微笑著後退一步，老人揉著痠麻的手腕，目光兇狠地瞪著他。這時，張國棟和安德森也走進屋來。 張國棟從崇武手中接過槍看了看，這支槍雖然陳舊，但保養得不錯。 安德森驚道：&ldo;柯爾特、點三八！這是美軍特種部隊常用的手槍！&rdo; 張國棟若無其事地一揚手，彈夾掉了下來。他用另一隻手接住彈夾，又檢查了一下槍機內，隨手將彈夾扔到床鋪上，然後把槍插進老人的腰間，笑道：&ldo;我真不明白你怕什麼。來，咱們到外面隨便談談。&rdo;說著，他彎腰抓起幾隻用木板釘成的小凳出了房門。 老人的戒備心理緩和下來了。他和安德森、張崇武一起來到屋外。他沒有坐凳子，掏出一隻小布袋，蹲下，慢慢地捲了一支煙抽著。他心想：三十多年了，這事應該過去了……能向他們打聽一下中國的情況也好啊…… 見老人的目光中不再含有敵意，張國棟問：&ldo;老弟，你是哪兒的人？怎麼稱呼？&rdo; 老人抽著煙，慢吞吞地說：&ldo;你們……真是來找兒子的？&rdo; 張國棟摸了摸衣兜：&ldo;哎喲，我們的證件沒帶著。老弟，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如果我們不到這兒散步，明天就要去洪波，咱們也就見不著面了。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們進村去看看，我們請你吃中午飯。咱們能見面純粹是緣分。&rdo; 老人的眼神柔和多了，完全恢復了正常。他低聲說：&ldo;我叫覃方仁，雲南人。1957年跑過來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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