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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

小宮人抬頭看了她一眼，大概察覺她為人隨和，又好說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謝大人提醒，小的感激不盡。”

梁波點點頭，放他離去，未料這小哥兒又側過身來，眼神順著聽風閣的方向飄過去，輕聲問道，“這麼多郎君，都穿一個顏色，不好分辨呢，大人見多識廣，可知哪一位才是鼎鼎大名的京都第一美人？…”

得嘞！又是一位仰慕潘大美人的，…。或者是仰慕未來皇后殿下的？

梁波微嗤，想起前些日子交接時，潘氏凶神惡煞的樣子，實在覺得這種脾氣的郎君怎麼能夠得到如此之多的讚美和這麼好前景的未來呢？想象一下潘大美人當了皇后的情景吧：成天拉著臉，甩個壞脾氣，看誰都不順眼，誰敢跟他爭寵，都是死路一條！…。。好吧，那後宮裡的其他貴人，還有盼頭麼？

“到底…。是哪一位呢？”小宮人嘀嘀咕咕，神情遊移不定。

“第一美人嘛，當然是最好看的那位，”梁波隨手指向閣內前排左數第五位，　“看到沒？他是不是很好看？”

那個位置上，坐著她的侄子吳意拂。束白玉冠，穿著素淨的交領白紗長袍，纖塵不染，溫潤如玉，恍若仙君下凡。

說實在的，梁波覺得侄子吳意拂樣樣都好，容貌並不比潘氏差，混在一堆白衣嘉郎裡面也算顯眼的了，憑什麼要比姓潘的矮一截？這樣是讓梁波評判，當得起第一的，就該是吳氏這樣俊雅脫俗的郎君才對！

“多謝大人指點。”小宮人得了準信兒，高興離開。在梁波並不察覺之時，摸了摸揣在懷裡許久的小藥丸：等待了這麼多天，總算要派上用場了！

梁波無奈笑笑，絲毫沒有發現小宮人眼睛裡的狡黠和他心裡的各種算計，只一味覺得自她入宮當值以來，所見宮人侍官提起潘氏時無不仰慕和恭敬，心中稍有些忿忿不平。難道除了潘氏，別人一文不值麼？她想起昨天回內衙時，一旁的幾位金衛無意間說起御選，興致所至，拉著她下賭注，賭皇后的位子歸誰。大家都押在了潘氏這邊，獨獨她瞧不過眼，不願參與。無奈大家不肯放過她，於是明知道自己輸，也只好在眾人虎視眈眈之下，咬著牙掏出了一兩銀子押在了潘氏對面，言道誰都有可能，除了潘氏。

當時眾人還嘲笑她：“你要這麼有底氣，怎麼不多掏點兒，裝什麼窮呢。”

梁波嘿嘿一笑，她又不是傻子，不過就是覺得潘氏不適合做皇后，有那麼丁點兒的不甘而已。既然結局已定，她幹嘛和自己的銀子過不去呢。

御選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梁波思緒有些飄忽，轉過頭來，看見同屬金衛的校尉李麒跡帶了羽衛來交班，梁波扭扭脖子，領著手下出了御苑，上南門巡查去了。

到了下午散值的時刻，她在值房裡換了常服，跑去內衙和其他幾位金衛告別，才出了金吾仗院門，迎面碰上李校尉和兩位微服金衛，又給堵回來了，“梁波先別走。”

“……。”梁波無奈，看來，御選已經結束，眼下該和她算算打賭這點事兒了。

“…。你贏了。…。你竟然贏了！”

“……？”梁波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心頭一喜：“趕緊掏銀子！”

粗略的數了一下，這一注白白賺了幾十兩，讓她莫名地有些興奮。收了錢之後才想起來問：“那誰？誰是皇后殿下？”

不知訊息的眾人屏聲斂息，卻見李校尉搖搖頭，“沒，沒選出來。”

梁波有點驚訝，想起吳氏，又問，“江東吳家郎有信兒麼？”

李校尉知曉她們的親戚關係，笑道，“別江東吳家郎了，以後見了面，要行禮，尊一聲大人，懂麼？”

“哎喲，以後見到我都別人五人六的，客氣點兒，聽見沒？！”梁波瞬間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