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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曜萬分羞愧,只恨不得能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哪裡敢回答?
韋非煙小心翼翼,避重就輕地答道:“稟父親大人,地上躺的是賊人,他半夜入府行竊,恰好被女兒撞見,就將他擊昏了……”
韋德玄氣道:“住口!你一個待字閨中的千金小姐,深更半夜不在繡樓安寢,跑到牡丹亭來做什麼?!還與賊人相鬥,成何體統?!還有你,元世侄,你不在燃犀樓安歇,深夜來這後花園做什麼?你是一個讀書人,也當知道禮義廉恥,什麼是當為,什麼是不當為,你、你太讓老夫失望了!!”
元曜萬分慚愧,恨不得一頭撞死,根本不敢答話。
韋德玄又數落女兒:“非煙,你是要氣死老夫,是不是?唉,老夫前世究竟造了什麼孽,怎麼生出你這麼一個逆女!”
韋非煙訕訕,不敢答話。
韋鄭氏見了,又開始護短:“好了好了,老爺你就少說兩句吧。女兒千般不是,萬般錯,不是還捉住一個賊嗎?她如果不來這牡丹亭,哪裡能捉住這個賊人?”
韋德玄指著韋鄭氏,氣結:“哎,合著她不守女誡,半夜亂跑,不僅沒有過,反而倒有功了?”
韋鄭氏道:“妾身可沒這麼說。老爺你主外,賊人和元世侄就交給你了;妾身我主內,非煙,跟娘走,不要在此妨礙你爹處理外事。”
韋非煙巴不得一聲,急忙笑道:“是,娘。”
韋氏母女攜手離去,韋德玄嘆道:“婦道人家,就知道護短,女兒都是讓你給慣壞了!”
韋德玄命護院將賊人押送官府,又數落了元曜幾句,才回去休息了。可能因為韋家小姐爬牆慣了,一眾下人也都見怪不怪了,紛紛打著呵欠散去。
元曜舉目望去,在散去的奴僕婢女中,仍舊沒有看見那個提著青燈的紅衣女子。
第二天下午,元曜正在房中苦惱縹緲閣的債務,大開的窗戶外,突然冒出一顆人頭,“元公子?”
元曜抬頭,道:“啊,紅線姑娘,你怎麼來了?”
紅線笑道:“我奉小姐之命,來給元公子帶幾句話。”
想起昨夜,元曜就愧怕,急忙擺手:“不,不,這半夜逾牆之事,打死小生,小生也不敢再幹了!”
紅線冷汗,暗暗腹誹,以你的品貌,就是你想,我家小姐也不樂意啊!
“咳,元公子誤會了,小姐不是讓我送花箋,而是見公子您是一個老實人,讓我帶幾句忠告給您。”
元曜打文腔:“小姐有何箴言?”
紅線左右望了望,見四下無人,才壓低了聲音道:“小姐說,大公子居心叵測,又是一個冷酷自私之人,公子您良善老實,與他相交,可要警之,慎之,否則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元曜一怔,“這、這……小姐何出此言?丹陽對人誠懇熱情,是一個大好人啊!”
紅線嘆了一口氣,憐憫地望著元曜:“元公子,您才是一個大好人啊!小姐也是一番好心,我的話也帶到了,元公子自己保重,我告辭了。”
元曜吶吶地道:“啊,如此,替小生謝過非煙小姐。”
紅線點點頭,就要離去。元曜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紅線姑娘,昨夜與非煙小姐一起赴約的紅衣女子,她也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嗎?她為什麼矇頭遮面,忽隱忽現?”
紅線回過頭來,疑惑地道:“元公子在胡說些什麼,昨夜,小姐明明是獨自去牡丹亭的啊?”
元曜心中一陣恐懼,也不知答了一句什麼,紅線徑自去了。
時光如梭,轉眼又過了三天。這三天,元曜過得渾渾噩噩,整天悶在房間裡溫書,天明時書本翻在哪一頁,上燈時書仍舊攤開在那一頁,他腦子裡想的全是白姬,縹緲閣,以及那筆鉅債,根本無心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