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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奚自顧自地抿著指尖,他有種比起別的小孩很驚人的倔強,不願意聽話的時候拿一切都當成是耳旁風。
「指頭上有毒,」傅遊年還以為他是聽不懂,換了種說法,「吃完會拉肚子。」
鬱奚躺在床上,肚皮上放著本書,曲起的小短腿上還能看到很多淤青和磕破的傷口,看久了有點觸目驚心。
他眨巴著眼睛看向傅遊年,卷而翹的睫毛一掃一掃的。
傅遊年拉住他的手,很輕地咬了一下他的手背,然後趴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好像暈倒了似的一動不動,手臂垂在兩側。
鬱奚就拿指尖戳了戳他的胳膊。
結果傅遊年還是沒動靜,鬱奚有點害怕,不知道這個哥哥怎麼了,坐起來很仔細地低頭盯著他看,然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
傅遊年朝那小孩柔軟溫熱的手心吹了口氣,鬱奚癢得咯咯直笑,把手背到身後。
「我中毒了,你不要推我。」傅遊年還是閉著眼睛裝死。
鬱奚聽不懂,只覺得這樣好像很好玩。
就學他的樣子趴在床上,偏過頭,一側柔軟的臉蛋挨著床單,然後垂下胳膊放在身體兩邊,也閉上了眼睛。
閉了幾秒鐘,他睜開一隻眼想偷看傅遊年。
卻沒想到傅遊年剛好也在偷偷看他。
鬱奚就捂著嘴笑。
「不可以偷看,」傅遊年也感到一絲尷尬,說,「要演一個合格的屍體。」
老舊的居民樓裡隔音不太好,少年壓低了聲音,對他旁邊那個幾歲大的小孩子說,「首先不能說話,也不可以動。」
「哥哥你一直在說話。」鬱奚戳破他。
「我不說了,」少年也捂住嘴,「你也不許說話。」
鬱奚就乖乖地沒再出聲。
傅遊年趴著都有點困了,再次睜眼偷看,發現鬱奚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翻過身躺著,睡得很熟,還露出了一點小肚皮,隨著呼吸輕輕地起伏。
傅遊年輕手輕腳地坐起身,沒忍住摸了下他卷卷的睫毛,發現他真的睡著了,頓時如釋重負。
「那小孩睡著了?」叔叔探頭進來看了一眼。
傅遊年點點頭。
「晚上讓他在這兒跟你睡吧,」叔叔稍微有點抱歉地說,「看他不樂意跟樂樂他們玩,非要抱過去,說不定醒來會哭。」
「好。」傅遊年也不介意,鬱奚睡著後就把腿蜷了起來,手都揣在懷裡,縮成了一個圓滾滾的小球,幾乎不佔地方。
傅遊年往他身上搭了塊毛巾被,然後起身去洗漱。
回來躺下後,鬱奚翻了個身,臉頰就貼到了他胳膊上,軟乎乎的,感覺像棉花糖。離得這麼近,好像還能聞到身上帶著的那股奶香味。
「乳臭未乾。」少年偏過頭,看著那小孩的發旋,小聲地說了一句。
鬱奚好像聽到有人說話,揉著眼睛,又往少年的方向挪了挪,微微汗濕的手心抱著對方的胳膊,他的手太小了,少年伸過去比了比,發現他的手指只有自己的一半長,而且軟得不像話。
指甲蓋是淡粉色,也只有一丁點。
「小東西。」於是少年又說。
晚上十點前還經常能聽到隔壁鄰居炒菜或者罵孩子的聲音,但過了十點,就漸漸地整棟樓都沉寂了下去。
傅遊年也早早地睡覺。
但睡到半夜,又腿疼得疼醒了。
他長得太快,晚上總是會腿抽筋,整條小腿又僵又麻,稍微挪動一下,就疼得冷汗都冒了起來。
他試著稍微伸了伸腿,然後疼到不敢亂動。
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叔叔走進來,拿著塊熱毛巾,拉住他的腿揉了揉,回頭看到那小孩還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