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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第一個人這麼說,分析得似乎有理有據,就有越來越多人相信。
當初罵他「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白蓮花」、「垃圾演技,不愧是糊咖」、「趁早滾去娛樂圈別再來髒別人眼睛」的那些人,好像再也沒出現過。
反而開始有人發現他好像並沒有以前大眾眼裡認為的那麼不堪。
「其實顏值還是很能打的,死亡濾鏡底下也不失真。」
「演技也沒有那麼差吧,再說臺詞還不是編劇寫的,而且是第一次演戲,不怯場演成這樣已經不錯了,誰天生就會表演,說不定再拍幾部就有進步了呢,可惜了……」
「那個採訪影片也不像故意裝高冷,很明顯就是害羞,下臺階的時候還很紳士地扶了一下前面的女主,嗚嗚小天使。」
鬱奚抬手按了下電梯。
他其實能明白那種感受,之前迫於經紀人的壓力,一直接爛劇的時候,他幾乎是拍一部被罵一部,有時候看著劇本感覺混亂而離譜,但不得不演下去。製作精良的好劇要等的時間更長,他既然堅決想要解約,就不會有人再等他了。
而這些事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局外人看到的只是他爆紅之後迅速跌落,為了撈錢什麼爛劇都接,什麼活動都去。
還有人嘲笑他,命都寫在了名字,眾人奚落的奚。
電梯在三樓停下,又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鬱奚認識,應該是跟他同期進公司的,不過不是同一個經紀人,好像叫祁念,另一個大概是祁唸的助理。
前段時間常徹想給他截胡的《青崖》男二,當時就是祁念簽下來的。
兩個人年齡相仿,同期出道,走的路線接近,很容易就成為對家,祁念一直對鬱奚沒有什麼好臉色,尤其是這次聽經紀人說他的角色差點不保,就更加不待見鬱奚。
鬱奚不怕事兒來找他,但自己也不想惹事,所以在祁念進電梯後,就往右側挪了幾步。
但祁念很明顯難得有這個機會,不想輕易放過他。
「我說,」祁念忍不住開口,語氣嘲弄,「你想紅想瘋了吧,常徹給你安排的還不夠,又去招惹傅遊年,吃得消嗎?」
常徹的名聲爛得厲害,但凡對他有一點瞭解,除非自己也心甘情願,否則沒人會想簽在他手底下,捱上這個經紀人的名字,就已經髒透了。
原主在簽約之前確實沒怎麼去查過他這位經紀人,一來是他常年在療養院裡,接觸的人太少,的確性格相對單純,此外他其實沒必要查,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想換經紀人或者公司,對他是輕而易舉的事,甚至不會有人敢讓他付什麼違約金。
「說完了麼?」電梯快要停在十六樓,鬱奚忽然開口,淡淡地問。
祁念話到嘴邊被他梗在了嗓子眼裡,正要繼續時鬱奚回過了頭。
從祁唸的角度能看到鬱奚棒球帽下露出的冷白側臉,線條清晰精緻,而那雙眼睛冷寂到沒有一絲溫度,彷彿面前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鬱奚咬碎最後一點糖塊,把塑膠細棍丟在手邊垃圾桶裡,舌尖抵了抵含過糖後發皺的口腔內壁,走出了電梯。
「艹,」祁念低罵了一聲,「他死到臨頭了還拽什麼?」
常徹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鬱奚走過去敲了幾下門,聽到裡面混沌不清的一個「進」字。
常徹是老煙嗓,每天早上聲音含混,聽得人不太舒服。
等人進來以後他才發現是鬱奚,眉頭擰成結,看著他語氣不善地說:「不是讓你在樓下等?上來幹什麼?」
「八點半了。」鬱奚在沙發上坐下。
常徹跟他約的是整八點。
簽了眼前這個人大概是常徹今年最後悔的一件事兒,偏偏這燙手山芋他還有點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