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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蘇茜,不要這樣,不要讓自己冒這麼大的風險。有一天等我有了足夠的錢,就會帶你去勃朗峰的。我保證。但是冬天去,這簡直是自殺。&rdo;
蘇茜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ldo;那如果我告訴你,從格雷斯峰上一吻之後,我就一直幻想你可以在勃朗峰上向我求婚呢!而且對於我來說,1月是個特別的時間,這些難道不比你那些可笑的關於天氣預報的擔憂更重要嗎?你真讓人掃興,沙米爾,我想……&rdo;
&ldo;我沒讓你掃興,&rdo;沙米爾喃喃道,&ldo;不管怎樣,你總是要做想做的事。但是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讓你有任何的休息時間。所有本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都要拿出來,好讓你實現這個瘋狂的念頭。你要讓自己適應將要面對的一切,不單是那座變幻莫測的山峰,還有它的氣候。你還從未經歷過高海拔的風暴。&rdo;
沙米爾還記得他們在巴爾的摩溫暖的家裡說過的每一個字,但落在臉上的冰冷的雪粒讓他感到陣陣刺痛。
風暴仍在繼續。在這惱人的狂風中,前方十五米處的蘇茜只是一個模糊的背影。
不能慌亂,不能流汗。在高山上,汗水可能是致命的。它會黏在身上,一旦體溫下降就會結冰。
蘇茜拉著登山繩走在前面,這讓沙米爾很不安。畢竟他才是嚮導,而蘇茜只是學生。但一個小時以來,蘇茜一直拒絕放慢速度,並堅持走在前面。瓦洛的營地離他們已經很遠了,他們本該在那裡就折返的。當他們決定繼續探索這條令人眩暈的峽谷時,天就已經暗了下來。
大風揚起的雪幕下,沙米爾似乎看到蘇茜在招手。一般來說,兩名系在同一條安全索上的登山者之間要保持十五米的安全距離,但是蘇茜越走越慢,沙米爾就決定暫時將這個規定拋到一邊,先到她那裡去。沙米爾一到蘇茜的身邊,蘇茜就在他耳邊喊著她確定自己已經看到土爾納峰的巖壁。只要他們能趕到那裡,就可以在巖洞裡躲避風雪了。
&ldo;我們到不了的,太遠了。&rdo;沙米爾喊道。
&ldo;你就不能樂觀點兒嗎?&rdo;蘇茜再次拉起登山繩。
&ldo;不要離我這麼近。&rdo;沙米爾將登山鎬戳在地上,命令道。
等感到腳下的地面在滑動時,他意識到一切都為時已晚,立刻轉向蘇茜向她預警。
繩子一下就繃緊了。蘇茜被甩了起來,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氣,但還是和沙米爾一同掉進了腳下一條突然出現的裂縫裡。
他們滾下了一個斜坡,速度快到讓人眩暈,根本無法減緩下落的速度。沙米爾的連體登山褲撕裂了,粗糲的冰凌劃破了他的胸膛。他的頭撞到了冰塊,那感覺就好像是迎面被人來了一記上勾拳。眉骨處有血湧出,讓他看不清眼前的場景。冰冷的空氣開始進入他的肺部。那些曾墜入冰隙又倖存下來的登山者曾說這種感覺就像溺水,這也是沙米爾當時的感受。
因為抓不住巖壁,他們一直都在繼續向下滑。沙米爾叫著蘇茜的名字,但是沒有人回答他。
他終於撞到了地面。那是一種讓人蒙掉的感覺,一種過於突然的停頓,就好像山要吞噬他,要將他立即置於死地。
他抬起了頭,只看到一大片白色從上方落下。然後一切就歸於寂靜。
有隻手掃去了他臉上的積雪,一個遙遠的聲音在求他睜開眼睛。在眼前的一片光暈中,他看見蘇茜臉色慘白,俯身在他的面前。雖然凍得發抖,但她還是立刻摘下手套,擦乾了沙米爾的嘴和鼻孔。
&ldo;你能動嗎?&rdo;
沙米爾點了點頭。他穩了穩心神,嘗試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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