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2/5 頁)
我悄悄鬆了一口氣,順著懸梯把自己埋進了泳池裡,然後,十分小心地抬起頭,儘可能地提醒自己用肺來呼吸。我有一種近乎本能的認知,如果我長時間地潛入水中,我的身體會自動地切換成另外一種呼吸模式。這也是我不敢在水中閉氣的原因。
我張著嘴,像個初學者似的一邊在水裡撲騰,一邊呼哧呼哧地喘個不停。夜翎的表情從最初的詫異慢慢變的瞭然,“哦,原來你游泳的技術這麼差啊,難怪剛才……”
游泳的時候張著嘴喘氣是件十分累人的事,一個回合游下來我連抓著扶手的力氣都沒了。夜翎連忙跑過來把我從水裡拽了上來。
“沒事吧?”
“沒事。”
“很累嗎?”
我搖搖頭,喘得太急,受不了了。
“歇一會吧,”夜翎扶著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神色之間透著幾分擔憂,“你的身體素質怎麼這麼差啊?”
我就著她遞過來的水杯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心裡想的卻是:你張著嘴遊兩圈試試!
夜翎的神色突然變了,像在凝神傾聽什麼似的,片刻之後,伸手在一側的耳朵上按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我這才注意到了掩蓋在短髮之下的那個釦子似的小東西,忍不住暗暗心驚,原來我們連說話都有人在聽啊。
“你的體質太差。”夜翎的視線在我身上掃了一圈,眼中明明白白地寫著不屑,“謝路南說了,這樣不行,讓你每天都出來遊幾圈。還有,散步的時間也要延長。”
我沒有反駁,只是問她:“接下來幹什麼?”
“安東的導師是一位神經傳導方面的專家,他想對你的聽力做一個初步的檢查。”夜翎想了想,又補充說:“他年紀很老了,體質比你還差,估計時間不會很長的。”
安東的導師比起安東來更加地不討人喜歡,見面之後也只是居高臨下地斜了我一眼,便不再把視線投放在我的身上。迫不得已需要跟我說話的時候眉毛也是緊皺著,就好像我身上有什麼可怕的細菌,馬上就會傳染到他的身上一樣。但是跟安東和夜翎說話時他就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表情溫和地像在看自己的孫子孫女。我想,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年紀那麼大了,而我的身份又是一個肉票的話,我會把手裡這個水杯砸到他臉上去。
他用一種很傲慢的姿態指了指他對面的那張椅子示意我坐下,然後順著桌面推過來一副耳麥,耳麥下方兩根導線一直連線到了他面前的一臺儀器上。我坐在他的對面,完全看不到他在那儀器面板上按來按去的都是在做什麼。安東站在他的身後,看著我的眼神像憐憫又像幸災樂禍。夜翎則靠著門框站著,似乎對實驗室裡發生的任何事都不感興趣。
導師舉起手,這是在示意我回答。
“兩短一長,聲音很尖。”
導師低下頭又是一通亂按。安東的視線在他的導師和我之間晃來晃去,不知不覺,表情當中少了幾分譏誚的東西,看上去要比剛才認真一些。
導師又舉起手。
“三聲,很短,像狗叫。”
導師很嚴厲地瞥了我一眼,安東則抿著嘴角笑了起來。導師的臉色更黑了,不過我戴著耳麥呢,不論他說什麼我都可以名正言順地當作聽不見。
“說不好是什麼聲音,像車輪子碾過路面的聲音。”
“下雨的聲音,滴答滴答的。”
“像有人在吹口哨。”
……
因為看不到儀器的正面,我始終不知道這面目可憎的老頭子放給我聽的聲音大小到底是在什麼樣的範圍之內,我也不知道這些聲音正常的人類可以聽到多少。這裡的氣氛,面前不友好的人,秘密被不熟悉的人知曉……這些因素都讓我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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