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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奚其實算是童星出道,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意外去世,在福利院裡待了幾年後,就被遠房叔叔收養,他叔叔當時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導演,有一次劇組裡缺兒童演員,剛好鬱奚放學路過片場,拉他去臨時充數,誰知道就因為那幾個驚鴻一瞥的鏡頭,鬱奚突然火了起來。
片約紛至沓來,他叔叔這才發現如果讓鬱奚去拍戲,說不定比他自己當導演賺得還多,所以從那年起,鬱奚就開始輾轉各個劇組,當時他才剛剛十一歲。
只是小演員的片酬畢竟要低一些,拍戲賺到的錢越來越讓他叔叔覺得不滿足,在聽說有公司招練習生要組男團的訊息,他就把剛上高中的鬱奚送了過去。
成團出道,再到後來解散,幾年裡公司給的壓力越來越大,尤其在鬱奚透露出解約意向後,完全是在壓榨,無數通告堆積如山,他沒有任何休息時間,叔叔嬸嬸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幾乎不再管他,只是定期找他要錢。
爛劇一部接著一部拍,中間碰巧有個溫潤男二的角色火了,經紀人又開始給他不停地接類似人設的劇,天價違約金壓在頭上,鬱奚毫無辦法,只能這樣熬下去。
就在鬱奚決定拍完最後一部戲,就去找公司解約時,片場道具墜落,直接從他頭頂砸下來,手術後再睜開眼,視線裡就是一片連純黑都算不上的暗色。
他失去了所有價值,叔叔嬸嬸忙著照顧自己的孩子,很少去醫院看他,公司也把他徹底放棄,只有以前隊裡的幾個哥哥會經常去找他。
鬱奚剛開始聽他穿的這本書的時候,其實感覺挺無聊的,差點直接切書,結果聽到了原主跟顧泊舟說的一句話,又讓他接著聽了下去。
「我經常覺得自己活得像枚啞炮。」
鬱奚來到這個地方純屬偶然,但機緣巧合撿回了一雙眼睛,投桃報李,能為原主做的事不多,但至少可以順著他們的共同的想法,既然重活一次,能響則響,不拘束牽絆在這具多病的皮囊裡,做點自己想做的事,多拍幾部自己選擇的戲。
鬱奚吃完飯放下筷子,低頭看到雪球不知道什麼時候攤著毛絨絨的肚皮睡著了,頭還挨在他腳邊,就伸手揉了幾下,然後起身打算去洗個澡。
淋浴間鏡子蒙著一層霧氣,鬱奚伸手抹開,上面照出的是他最熟悉的自己的那張臉。
鬱奚有時候懷疑這副身體會不會也是他自己的,可週圍人又好像沒發覺他跟以前有什麼不同,這讓他很難確定。
鬱奚正要去往浴缸裡放水,忽然聽到露天陽臺那邊有輕微的撞擊聲,像小石子接二連三地落到了地上。
他停下動作,等了幾秒後,走出去看了一眼。
樓下玫瑰花池邊站著一個人,穿著過膝的長風衣,指尖夾著的煙在夜裡泛著一星火光,似乎抬頭看到鬱奚站在陽臺欄杆邊,朝他勾了勾唇。
是謝玹。
第6章 沖鴨
去年原主還住在療養院裡時,謝玹就經常去看他,那時謝玹對他還是玩弄的心思更重,所以每次過去時都會帶一束白玫瑰,精心插在雪白潤澤的瓷瓶裡放到他病床頭。
並不是拿原主比作白玫瑰的意思,而是在嘲諷他像個漂亮花瓶,美則美矣,卻沒有生機,裝著再明艷的花,不到傍晚就奄奄一息。
原主早就看穿了謝玹的把戲,那瓷瓶跟桌面碰出一聲清響,落在他的床頭,也沉甸甸地壓在他心裡。
鬱奚冷冷地盯著樓下的人看了片刻,忽然聽到房門被人敲響。
他走過去開門,外面的卻是鬱言。
「哥,謝哥剛剛送媽回來了,我看你房間燈還亮著,猜你還沒睡,就過來叫你。」鬱言笑了一下。
鬱奚輕蹙了一下眉頭,不太想見林白伊。
鬱言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