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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香蘭覺得,世界上的美有好幾種。
一種是像是太子劉子毓那種,龍章鳳資,冷毅威嚴,細看五官上的每一筆,都像是用工筆精心描繪過的。然而,美則美矣,奈何高山仰止,咄咄逼人,一般人不敢與之對等平視,而且,如果不小心被吸進那雙無可逃離的深潭漩渦,最後的下場,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有一種就是李磐那樣,丰姿雋爽,蕭疏軒舉,如三月春風吹過柳絮,如皎皎玉樹臨於庭前,雖為平民布衣,但那一雙澄亮青目,卻有傲殺人間萬戶侯的強大氣勢。
還有一種,則是柔止這樣的了。
初看之時並不以為意,不過‘清秀’兩字而已。然而,如果看久了,才會發現,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舒心宜人的美。水水的,嫩嫩的,清清純純,乾乾淨淨,不具絲毫攻擊性,即便是同類,也會因為那雙閃爍著清幽光亮、像黑蝌蚪一樣遊動的眸子所心折。尤其是,當她將劉子毓送來的衣裙首飾一件件穿戴好後,她又驚異地發現,原來,所謂的‘淡極始終花更豔’,就是形容這樣的女子。
“想不到劉公子居然如此有眼光,對姑娘也如此上心,姑娘這麼一打扮,真的是仙女下凡了。”柳香蘭將她輕輕推至銅鏡前,上看看,下看看,口中嘖嘖,眉眼間笑得好生羨慕和嫉妒。其他幾名丫鬟也拍手讚歎,巴結讚歎道:“是啊是啊,除了小姐,誰也不配穿這樣的衣服,真是太美太漂亮了!”
柔止狐疑地掃了她們一眼,忍不住也好奇地向銅鏡看去。原來,這是一套同色系的淺衣羅裙。淡色的翠煙衫,鵝黃的軟煙羅裙,雪白的小紗褂,外搭一條翠水薄煙的小披帛,腰身收得很好,下面的裙副縐紗層層垂下,輕輕一動,就會像水波一樣緩緩流淌。如此輕盈,如此飄逸,乍然一見,還真像換了個人似的。然而,對於柔止來說,大概是宮女裝和平民服穿慣了,此刻從裡到外換了這樣一身奢華行頭,她卻很有些不適應。
她正要脫下來,幾名侍女趕緊阻止:“別別,小姐,真的好好看,好好看,公子呆會見了呀,定會被您迷得團團轉的。”
不說這句還好,一說這句,柔止立即想起先前所疑之事,語氣也變得有些諷刺:“你們還是叫我薛姑娘吧,我不是什麼小姐,我和你們一樣,這一生下來,都是伺候人的命,而且,將來淪落到什麼地步都還不知道呢?”侍女們怔住,大家面面相覷,彷彿還沒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柳香蘭到是嗤的一笑,恍惚道:“是啊,薛姑娘這樣好福氣的人尚懂得自知自明,何況我們這樣婉孌倚門中的人呢?”她搖頭,語氣充滿了滄桑和心酸。柔止一愣,方想起自己說錯了話,又想起這些時日多得她的照顧,急忙轉過身拉著她的手道:“柳姐姐,你別生氣,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她發自內心地說:“而且,說句心裡話,姐姐你美麗聰慧,知書識禮,在柔止的心目中,早是個不疏於其他閨秀、高風亮節的好女子。”
“好女子?”柳香蘭愣住了,良久,唇角才抿起一抹複雜的笑:“不管這句話真不真,我還是謝謝你的讚美,薛姑娘。”
就這樣,收拾穿戴整齊之後,柔止這才隨著柳香蘭去了前廳,臨去前,她在廂房東摸西摸一番,總算找到一把防身的匕首攜於袖內。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有什麼不測和萬一,自己就用這把匕首來自行了斷,絕不讓別人侮辱了自己。不過,想到這裡,柔止還是忍不住心酸地想,哎,她活這一世,並沒做什麼大奸大惡之事,為什麼老天爺總是要將她逼到這種地步啊?
“公子,薛姑娘來了。”
走到了花廳,柳香蘭朝劉子毓福了福身,劉子毓正坐在榻椅上悠閒地一口一口抿著茶,聽得這一聲,他輕輕抬起了頭,“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