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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坐在床沿上拉著我的手，我有許多話想要問她，但卻一時又不知從何問起。

&ldo;你們都下去吧！&rdo;她吩咐道&ldo;我有話要和你說。&rdo;

我點了點頭。

母妃撫著我的臉，眼裡有我看不懂的深意，緩緩開口：

&ldo;子霽，母妃知道你去了魔界，也去過了鍾尾山，你還彈響了鳳凰琴，我的子霽真厲害！&rdo;她笑地驕傲又自豪卻讓我心疼。

&ldo;但自古只有鳳族的人才能彈響那琴，你可知為何你也可以？&rdo;

直覺告訴我，她接下來說得話至關重要，我倒吸一口氣，緊張地喚了一聲：&ldo;母妃！&rdo;

她拍了拍我的手，滿臉溫和，像兒時每晚於我講個睡前故事一樣：

&ldo;從前鳳凰族族長有個女兒叫白羽，她寄託了全族的希望，每天被困在山上不斷的修煉，年復一年，夜以繼日。那時候她以為終有一天自己成了上神，族人們就會心安，她也可以離開鍾尾山四處遊歷。但是那一年，在鳳凰族占卜大典中，族長青橫算出將會有一場大劫降臨，到時候所有族人難逃此難。青橫不敢把訊息告訴給別人，但白羽是他唯一的女兒他想要保護她。&rdo;

&ldo;於是漸漸的，青橫不再逼迫她練習法術，不再阻止她下山。白羽高興極了，她快活的像一隻小鹿，恣意在三界奔跑，她呼吸到了從前最渴望的自由。&rdo;母妃的眉眼含笑，雖是在看我，目光好似又在望著別處。

&ldo;那後來呢？&rdo;我問道。

&ldo;後來在鍾尾山山腳，她遇到了一個男人。他有著一雙很深沉的眼睛，身材高大，祥雲紋的刺繡在陽光下將整個人照的很耀眼，他說他要上山。白羽帶著他去見了鳳族的長老，他被留在了鳳族。日久生情，很快他們就相愛了。但這個男人不是鳳族人，青橫以白羽忤逆族規的名義將她驅出族，一直至今。&rdo;

這和故事鍾琰也同我講過，算是鳳凰族的一樁秘辛，只是母妃為何知道的會比鍾琰還要想盡，鳳凰族即將消隕的事情她又如何知曉？

答案，我此刻已是知道了，但還是不敢相信，顫抖著雙唇：&ldo;所以母妃你是……&rdo;

&ldo;我就是白羽，青橫的女兒。&rdo;她閉上了眼睛，眼角滾落一滴淚：&ldo;那場認主儀式我去了，本該坐在你魔尊對面那張位子上的，沒想到見到了你。你雖掩了容貌，我還是一眼認出來。就悄悄躲在祠堂裡頭看著你的一舉一動，知道你被琴所傷，我將你帶了回來。&rdo;

我突然緊緊抓住她的雙手，激動道：&ldo;母妃，你和父君是否將要避世？&rdo;

她面露詫異，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點頭苦笑道：&ldo;你都知道了…沒錯，我被逐出鳳凰族的那日晚上，我父親告訴我了這個秘密，他希望我遠走高飛，能給鳳凰族留下一星半點的血脈。所以我嫁給了你的父君，萬年來他一直待我很好，眼下為了能保住我性命，他連帝位都不顧了……&rdo;

&ldo;母妃，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嗎？&rdo;我的眼睛又幹又澀，原來當初的一切真相竟是如此。父君母妃的避世是為了避劫，原來天道終究是逃不過，那我此番重生的意義又何在？

母妃撇過臉去，小聲綴泣不語。我漸漸鬆開了她的手，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這一場重生只是一場回憶，回憶結束了，所有的一切就應該重新回到原點。

天元三百五十六萬年，天帝重燁繼位……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