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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臨帝四處尋不到盛三之後,在萬朝館與霓國使臣再度商量解決事情的辦法。
陪側王表示,他和親和的是大辛與霓國的兩國之好,自己不在乎娶誰,也不在乎是誰嫁給他。
事情到這個地步就好辦了,天臨帝御筆一揮,封了一個風虞郡主,然後將風虞郡主許給了陪側王。陪側王很是歡喜,帶著自家準王妃返程回霓國,可是車隊還沒出大辛,那準王妃便跟旁人私奔了。
一時之間,霓國陪側王成了十六國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頭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盛若寒聽了這些訊息,趴在牡丹花叢中放空自己。
這陪側王可真夠傻的……
她可沒有那麼高義,高義到放棄心中所愛來成全一個國家。
葉易生總說她不配當一個公主,她享有一國公主的禮遇,卻從來沒有把這個國家放在心上。
她便笑著說:&ldo;因為我只把你放在心上了呀!&rdo;
葉易生拂袖而去。
她便收起了笑,蹲在地上逗弄滿地落紅。
她年幼喪母,父皇不疼,宮人不愛。無數次,她就快要死在那青瓦紅牆之內了,是她自己挺著一口氣,才沒有跟她母親去了。從幼年至今,她所有的榮耀,都是她拿命掙來的。
她七歲的時候,微生皇后病重,太醫說要一滴心頭血入藥才能救治,她毅然決然地撕開薄薄的衣衫,任匕首捅進胸口。從那之後,她再也不擔心自己吃不飽,穿不暖。
十歲那年,春狩,帝王一定要獵到一匹白虎。可是當天並沒有人獵得,她跳出來,追著一隻白虎跑了半夜……那一回,她有了不喜殿。
十三歲那年,群芳閣擺宴,吟詩作對,當年還不是太子的大皇子不喜讀書,腹中書墨無幾,險些就成了宴會上的笑料。是她,威脅曲尋作了一篇賦,大皇子才名大噪,先帝讓大皇子做了太子。那一回,她得了一池荷花。
自此,她才有個公主的模樣了。
這個國家但凡對她溫柔一些,她也就認了,可是沒有啊。這殘忍宮牆裡面教她的,不過是自己想要什麼,就得自己去爭取什麼。
葉易生說她不操心國家大事,她只是呵呵一笑,不說話。
金烏西垂,盛若寒一下子來了精神。她從花叢中爬了起來,跑了兩步,然後蹲在一截焦黑的枯木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瞅著,彷彿那枯木能開出一朵花似的。
那截焦黑的枯木就杵在地上,在一大片嬌艷的牡丹之中,一點也不起眼,可是盛若寒看著,眼裡的光芒越來越盛。
夕陽最後一縷光芒斂盡的時候,盛若寒面前的那截的枯木好像發生了些變化。
那截枯木上的焦黑化為灰燼緩緩蛻落,如墨中緩緩注入了水,其顏色越來越淡,到夜幕降臨的時候,那截枯木的已經轉變為水一般的顏色,仔細看去就像是一條凝聚在一起的水柱。
到月亮爬上山坡的時候,那&ldo;水柱&rdo;又好像吸收了月亮的光芒,變得晶亮,泛著淡金色的光芒。
&ldo;四月十三,地處西南,花如霞,月如盤,有鎏金牡丹。古人誠不我欺,真的有鎏金牡丹!&rdo;
盛若寒的聲音才落,那枯木便飛快地抽枝發芽,莖與葉俱是水罩金光的模樣,不消一刻鐘的時間,花枝便長至盛若寒的膝蓋處。金光泛泛,盛若寒險些睜不開眼,眯著眼瞅那花枝,只見枝頭已經生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花苞。
等那花朵盛開,盛若寒便可以將其採摘,然後風乾,磨粉,最後入藥。
盛若寒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眼瞅著那鎏金牡丹便要盛開了,恍惚之間聽見耳畔有風聲陣陣。
那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