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各懷心事(第1/2 頁)
兩天後,蒼梧太守史璜焦頭爛額、一籌莫展的坐在議事廳的主位上,已經入夜了,明亮的燭火把前廳照得通亮。
華勝與賀州客棧掌櫃閒聊時,知道了他的一些情況,史璜四十來歲年紀,長得儀表堂堂,只是愛惜名聲,食古不化,於政事一途,得過且過。倒也不是十分殘刻,貪婪的人。
事發突然,州內四個地方被盜,這不是大事,哪年都有。但現任官被人刺殺,昨天下午快馬報來郡裡時,郡裡轟動了。這是有漢以來少有的大案。他害怕了,這樣的事怎麼就讓自己碰到了,如果處理不當,這個官可能就當到頭了。
不敢怠慢,他當即派出主簿和刑曹趕赴昭平。
今天,郡裡已經商議一天,史璜忙得連晚飯也顧不上吃,正等著主簿和刑曹的回報。
見到太守希冀的目光,連夜趕回的刑曹與主簿四手一攤,同時搖頭。
史璜的臉剎時就白了,“一點線索也沒有?”
當晚,華勝他們將箱子燒後,把錢財分開,二十個人打包完畢,從外表一點都看不出來。第二天早晨離開客棧,算準了時間,趕到城門時,正是城門剛開的時候。他們隨著急吼吼要出城辦事的百姓,從四門一湧而出。不是戰時,又經過了進城檢查,守門的哪有心思一一檢查出城之人。
客棧掌櫃就算心有懷疑,也不敢作聲。不說胡縣令不得人心,就是清官,不逼到位,他也不願出頭。這官司一打,他的客棧還開不開。
刑曹辦案多年,從來沒有碰上這一點線索都沒有的案子,看到太守失望的樣子,他回道:”此案的古怪不是一般,線索且不去說它,怪就怪在,家主頭都沒有了,金銀財寶被洗劫一空,竟然沒發現半點動靜。問起來,一個個摸頭不知腦。“
”我仔細察看了房屋情況,除了胡令主室和庫房被破壞,其他的損害倒不是很大。這樣的案子,絕非一般庸手所為。“
史璜作為太守,平常也審理案子,”是不是用上了蒙汗藥。“
刑曹:“用藥是肯定的,但不是蒙汗藥之類的。要是這類藥物,第二天,縣令家人哪裡不頭昏腦脹的。他們起床後,卻與平常沒有什麼區別,這是高手中的高手才有這樣的藥物。至少我沒碰到過。”
史璜:“沒有檢查過往客商嗎?”
刑曹:“哪能呢,我親自檢看了南門出入的客商登記,與平常沒有任何區別。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絕非客商能做得出來的案子。就算是他們做的,此時恐怕已經離開了蒼梧。南來北往這麼多客商,有心算無心,哪裡抓得到。”
史璜:“照你這麼說,案子是破不了。”
刑曹:“難!非常難!”
史璜一聽,頓時癱坐在主位上。
主薄是他的私人幕僚,安慰道:“胡令一生,不信天有眼,只恨地無皮,決疣潰癰,搞得民怨沸騰,縣裡人都叫他黑漆皮燈籠,其死真不足惜。”
刑曹聽了暗中一笑,真是形容到了位,點著了也不透光,看起來又黑又暗。
史璜搖搖頭:“人都死了,就不要再說他的不齒之事了。你們想想,州里問起來,怎麼回覆。”
刑曹:“縣裡是案發第一場所,他們提供不了任何線索,郡裡能有什麼辦法,只能責成他們,繼續破案,以此為據,報與州里了事。”
史璜:“州里豈肯認這糊塗賬。“
刑曹:”州里倒是好說,蒼梧跑不了,他就能脫身?怕的是朝廷有什麼動靜。”
史璜嚇了一跳,“這可怎麼是好,報上去了,我們只怕都會吃掛落。”
這時候就是幕僚出主意的時候了,主簿暗示道:”這樣的大事,報不報朝廷,自然由州里說了算,我明天去州里一趟,打聽打聽刺史的意思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