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移營(第1/2 頁)
長社城頭,三伏的日頭烤的人昏昏欲睡,皇甫嵩釘子樣的站在城牆邊,默默地看著遠處黃巾的大營。已經有二十多天沒有攻城,看來波才打起長困的主意了。
他已是不惑之年,身高八尺,闊面重頤,細看頭上,偶爾能看到白髮。長年身處廟堂,養成了不苟言笑的性格,舉手投足,不怒自威。
已經被圍快兩個月了,派出去的斥候,終於打探到了朱儁與曹操的準確訊息,他們就在附近窺測,只是兵力有限,無法撕開包圍圈。
城內雖然不愁糧草,面對十幾萬黃巾的圍困,怕就怕軍心不穩,城破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這時的長社,猶如汪洋大海中的一條小舢板,隨時有傾覆的危險。
一陣喧譁聲從黃巾營中傳出,皇甫嵩心內一緊,又要攻城了嗎?
正準備招呼身邊眾將應戰,仔細再看,不對呀,怎麼亂哄哄地,兵士們拎著大包小包出了營賽。
“文臺(孫堅的字),這不像是要攻城,倒像是要撤退。”
孫堅一愣,要是撤退就好了,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呢?他懶懶地回道:“沒理由呀,難道右中郎將(朱儁)偷襲了廣宗。”
皇甫嵩笑著說道:“朱儁才有多少兵,救我們尤嫌不足,怎會做此冒險之事。”
心裡卻盼望著他們熬不得熱,會移營到樹林陰涼之處。又自失地一笑,自己被圍城都搞得魔障了,波才再不知兵,也不會做此蠢事。
鄒靖回頭對部下說道:“今晚多派幾個斥候,一定要搞清敵營動向。”
見過鄭東後,波才就處於一種惶惶不安的狀態。每天除了督促工匠打造器械,然後就是安排斥候打探援兵的下落。
攻不下城,殺不了皇甫嵩,自己還是三十六個渠帥之一。張寶繼位後,又將是怎樣一番局勢,他的心亂了。
眼看著圍城時間這麼久,天氣熱得連蜻蜓都只敢貼著樹蔭處飛,好象怕陽光曬傷了他們的翅膀。不知誰給波才出了個依草結營的主意,波才不察,竟然同意了。
勝利的天平,慢慢向皇甫嵩傾斜了。
鄭東內心憂慮不已,該來的還是來了,歷史的軌跡,並不因為自己的出現就改變,這不就是吳蜀夷陵大戰的翻版。
虧得劉備沒在城中,不能親聽皇甫嵩是怎樣安排的那把火,否則,就沒有後來陸遜的以弱勝強的著名戰役。
沒有召喚,他是見不到波才的。不得已,死馬當成活馬醫,他找到了張牛角,痛陳依草結營的危險之處。
波才與廣宗的聯絡就沒斷過,這是事關南部黃巾生死存亡的大戰,廣宗也少不得派人前來看視。從絕密的渠道得來的訊息,張角已到了彌留階段。
人不渡己,醫不自醫,張角一生,活人不少,也害人無數,黃巾軍到處燒殺搶掠,不能不算在他頭上,他走到了他的盡頭。
波才是個感性的人,順風順水,也許還能發揮他的能力,一旦受阻,各種古怪的念頭纏繞心頭,搞得他六神無主,對張牛角的苦口相勸,左耳進,右耳出。
反而問道:“又是你那個狗頭軍師出的餿主意吧。你也是種田人出身,不知燒荒也要等到秋草枯萎的時候嗎?這是夏天,樹木蔥蔥,火怎麼燒得起來。”
張牛角也疑惑起來,“這麼碧綠的草木,真的能燒起來?”
波才剜心的話還未斷:“一個連腳臭都不能忍受的人,知道什麼叫世道艱難,他怕是還沒斷奶呢。把他提上來,將來要是帶壞軍中風氣,你就是黃巾的罪人。”
張牛角被諷得不敢再開口了。
移營的命令終於還是下達了。
見到移營的亂像,鄭東的心徹底涼了。黃巾都是些什麼人,這麼明顯的錯誤,有人提醒了還要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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