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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兒意思。
我們船上有什麼啊?有財?唔,還是有色?
要說色呢,我們穿的男裝,我還把兩綹頭髮梳得低了,臉頰遮住大半邊,不近看是什麼也看不見。要說財就更可笑,我和巫真身上總加起來也沒多少錢,只是一些盤纏路費。
前頭那條夜香班的大船佔了位置,後面的小船都不能靠岸,在河面上擠成了一團。那條船上的人正在搬物什下船,吆五喝六,人來人往的,動靜著實不小。有的箱子裡盛著花花綠綠的不知道是衣裳還是彩布之類的東西,裝得太滿,從船上往搬的時候一下子張了口散開了,裡頭的東西滾了一地。船上的人又是罵是又是急。亂成一團。
&ldo;真是,這還得半天呢。&rdo;巫真心急,探頭探腦朝岸上看:&ldo;要是晚上,我就自己上岸去,偏現在是白天。&rdo;
&ldo;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可別拉下什麼。&rdo;
&ldo;一早就收拾了,放心吧丟不了的。&rdo;
我的目光落在近岸的地方,父親說起過一次,這裡的柳樹生得特異,葉子是一種深瑩瑩的煙紫。我聽的時候不信,綠柳紅柳都見過。紫柳卻從來沒見過。
遠遠看過去,果然在深深淺淺的綠色裡頭有一種象是籠著煙的紫意。
父親果然沒哄我,回去的時候。想辦法折一枝帶走,說不定可以種活。
&ldo;巫寧,走啦。&rdo;
&ldo;好。&rdo;
巫真走在前頭,跳板轉搭了三截,走起來搖搖晃晃的。木頭咯吱咯吱響。
我察覺到有人在注視我們,我的直覺靈敏,那目光灼灼,意味不明。
巫真腳踩了實地,轉身來扶了我一把。
我轉頭去看,剛才那一直跟在我們後頭的船。船頭站著一個人,他背著光站著,看不清楚長相。
巫真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皺了下眉頭:&ldo;真是討厭,哪有這麼盯著人看的,咱們走。&rdo;
我把帽子戴上,隨她向前走。碼頭上全是人,上船的。下船的,這種焦灼與忙亂很容易就讓人心浮氣燥。我們在鎮裡找了一家鋪子。進去說要買壽桃。那老闆不等我們話說話,就嘿嘿笑了,那笑容顯得奸滑之極:&ldo;兩位小哥兒也是去塗家莊給塗夫人拜壽的?&rdo;
他那雙眼上下打量我們,一副神氣活象我們兩個是想去吃白食打秋風的。不過想一想也是,要是親朋故交來拜壽,哪有現買壽桃壽麵的道理?只有看人家大戶人家辦紅白事想混飯吃的,才會這樣做為。我就聽說過有人趁別人家辦白事,空手進去磕幾個頭哭兩嗓子,混了三天的飯不說,還混了兩身兒孝衣兩雙鞋,堪稱無本萬利的好買賣。
&ldo;行了,您這兒有沒有?沒有我們去別家了。&rdo;
&ldo;有有!&rdo;掌櫃的雖然笑得讓人討厭,不過鋪子裡的確有貨。
&ldo;您二位看,這種是五兩銀子的,帶一個紅木的盒子,您看這盒子上的雕花兒,拿出去可是最體面的,上下兩層,下頭是壽麵,上面是壽桃兒,這桃兒也是頂好的。這種是一兩銀子的,您看,上面蓋是松枝兒上站鶴的,也大方。還有一種就是散的啦,那個便宜。二位要哪一種?&rdo;
巫真翻白眼:&ldo;這盒子是紅木麼?你當我們是鄉巴佬啊。&rdo;
掌櫃笑著說:&ldo;哪能呢。您看,這不是紅木能是什麼?&rdo;
隨便什麼木頭上了紅漆都叫紅木的話,那紅木也太不值錢了。
我笑笑,指著那個五兩的說:&ldo;你這是賣盒子,還是賣桃兒?&rdo;
老闆還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