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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洋兵為了保命,也都全力相搏。雙方的兵器不斷地砍撞激碰,原本鋒利的刃口,都卷缺的不成樣子。
高島吞象內力雖失,但妖法還在,他見岸上的東洋兵越來越少,生怕不及啟航馮慎等人就會攻到船下。於是便從懷中摸出一大包細針來,就想著作法拒敵。
其時,僅餘一根大圓木沒有裝到船上,所以高島讓那軍官先將運金的兵士喚來一半。
高島打算用的邪術叫作“化猖”。這“化猖”之法,與那次他對群狼眾鷲所使的“鬼降”差不多。“化猖”對人,“鬼降”對禽獸,皆是以細針刺入顱頂要穴,封住受術者之五感,令其不知疼痛。
然而人的“化猖”與禽獸的“鬼降”不同,在被刺入細針之後,高島會對其繼續施加“幻魂大法”。如此一來,那人便被迷惑了心智,只知道嗜血殺戮,變成一名不停徵戰、至死方休的“猖兵”。
高島吞象方製出三名來,一個東洋兵便被“猖兵”那可怕的模樣嚇得想逃。還沒等他跑出兩步,高島便將手一指,那三名猖兵頓時撲向那人,將他的手腳全然撕扯了下來。
剩下的東洋兵驚懼欲死,再沒人敢生逃跑的念頭,只得咬牙閉眼,任由著高島吞象炮製。
轉眼光景,除去那死的一個,其他二十多名東洋兵,皆被做成了雙眼血紅的猖兵。高島吞象手一揮,那些猖兵便“呼啦”躍下船去,一個個張牙舞爪、嗷嗷怪叫著直奔岸上群豪。
血戰至今,連馮慎與香瓜算上,群豪只剩下了十餘人,被那兇猛的猖兵一衝,又登時死了幾個。
一個嘍囉發了狠,將打頭一名猖兵的胳膊整條砍掉。胳膊一失,斷肢處鮮血噴濺,豈料那猖兵渾然不覺,依然向前猛撲。那嘍囉趕緊抬起刀頭,向他腹間捅去。那猖兵仍是不避,任由著鋼刀穿腹而過,硬是大張著嘴,朝那嘍囉脖子上咬來。
那嘍囉嚇得傻眼,只一愣神兒的工夫,喉管便讓那猖兵咬斷。其餘嘍囉驟然變色,皆不知該如何去對付這幫惡鬼羅剎。
馮慎揮刀斬飛了一名猖兵的頭顱,朝那幾名嘍囉道:“砍掉他們的頭!斬斷他們的腳!”
幾名嘍囉回過神兒來,趕緊朝著那些猖兵的頸足上砍去。馮慎與香瓜也使出渾身解數,向猖兵狂殺猛刺。
然那猖兵實在是厲害,二人才打發掉一小半時,所來的群豪已盡數死絕。
二人悲憤久蓄,全化作刀風掌氣使了出來。一刀刀剁去,一掌掌劈出,直教那敵血染紅了滿頭滿臉。
遏必隆刀一閃,又一名猖兵被攔腰斬斷,下半截身子愣是向前又奔出幾步,這才無力地栽倒;匕首一劃,另一名猖兵的脖子噴出一圈血花,香瓜復追一掌,擊飛其頭。豈料那斷顱翻滾著落在地上後,牙齒尚還咬合了數下……
因最後一根大圓木也裝入了艙內,故而高島留下七八個兵丁開船把舵,又將多餘的十幾人依樣畫葫蘆,全部施術造成了猖兵。
力戰到現在,馮慎和香瓜也是雙臂發酸、兩腿發麻,首撥猖兵還剩著一個,第二撥猖兵又團團圍了上來。
高島吞象等人立在甲板上,向岸上馮慎和香瓜縱聲狂笑:“臭小子、死丫頭!黃金我們拉走了!你們兩個,就慢慢地跟猖兵鬥吧!哈哈哈哈……”
馮慎見輪船已開,連衝了幾次,卻皆為猖兵擋了回來,不禁急得大喊道:“老匹夫!你不是要殺我嗎?怎麼嚇得逃了!?有種滾回來!”
高島吞象回喊道:“臭小子,爺爺要先回去採補些元氣,你若留得命在,爺爺再來殺你也不遲啊!不過瞧你們倆那副樣子,也撐不了太久了……死在猖兵手上,不跟死在爺爺我的手上一樣嗎?哈哈哈……”
輪船冒著白煙,載著高島等人越行越遠。馮慎與香瓜心急如焚,卻唯有跟周圍的猖兵繼續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