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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之間,臉上的變化是大,但那是從一個女童長成一個女人的基本變化。
要比起來,這張臉還不如十五年前那張稚氣的小臉,最起碼那張小臉更難以讓別人聯想起她是齊府後人。
長大後,不光是臉,就連舉手抬足間都有齊帥和齊夫人的影子。
齊清兒收回觸控在銅鏡上的纖纖素手,輕撫著額頭,垂著眼簾。
嚴頌的話聽上去刺耳,說得確實在理。
回到京城,或許還沒能夠翻案,這臉首先就出賣了自己。
齊清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難道就這麼放棄了齊家世代的忠誠,讓他們永遠揹著罪孽嗎?
齊清兒重新看回鏡中的自己,眼神凝聚在一處,看了許久。
不!這張臉絕不能是阻止她回京的絆腳石。
第十八章,用命來堵
門突然被開啟,齊清兒連忙把滑落到肩膀下面的五色蝴蝶紗拉過肩膀,在脖子裡摟了摟,往銅鏡又看了一眼。
銅鏡面對著門,正好能看到進來的是誰。
來者是嚴頌,手裡端了一碗湯藥,被割破的裙褲還沒有換。
齊清兒摟住紗衣的手鬆了松。
在嚴家向來也只有嚴頌不敲齊清兒的房門,直接進進出出。
不過他也有分寸,自然不會在齊清兒更衣的時候故意闖進去。
齊清兒捲翹的睫毛忽扇了一下,癟癟嘴,露出一副原來是你的表情。
還以為哪個不識趣的僕人就這麼闖進了自己的房間。
嚴頌進門往齊清兒身上瞟了一眼,然後直徑走到房舍中的案几旁,撩起一條腿,一屁股坐了下去,將手中的湯碗往案几上一放,兩隻手在膝蓋上打了響指,仰頭翻眼看著屋頂。
瞧瞧,氣兒還沒過呢!
齊清兒看著嚴頌一個接一個的動作,明白似的低眼把那玉往衣襟裡推了推。
免得他再睹物思情。
然後輕輕地走到嚴頌所在的案几旁。
剛剛出了一身的汗,正是虛得很,實在沒力氣和嚴頌再起什麼衝突。
安靜坐著,等著嚴頌先說話。
果然,片刻後。
“把這湯藥喝了,溫著呢,現在就喝!”嚴頌語氣剛硬,一點兒不留餘地。
“好。”齊清兒端起湯碗,悶頭喝得乾淨。
這樣的苦藥對她來說早已習以為常了,只是還沒入冬就開始喝,感覺時間和周圍的氣溫不太對而已。
嚴頌在一旁看著,嘴裡冒著酸水,這麼苦的藥,他從來都是要哄了又哄才會喝下的。
齊清兒喝完後,嚥了咽口水,這藥無故的比以往的更苦了些。
嚴頌這氣兒都撒到湯藥裡去了。
抬手捏著衣袖,齊清兒邊小心地看著嚴頌,邊拭去嘴邊殘留的湯藥。
轉了轉眼珠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這些話,齊清兒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因為她知道嚴頌是不會同意她的想法的。
就在齊清兒顧盼之際,嚴頌“啊”一聲。
他撩起腿上被颳得傷痕累累的褲裙,道:“剛買來的新衣,看看,為了你,都破成這樣了!”
嚴頌抿抿嘴,捏著裙褲的手又鬆開,無所謂地拍了拍大腿。
齊清兒眉眼一抬,乘機道:“你這身衣服是在徐老爺家買的吧?”
“嗯啊,他做衣服從來都不要我尺寸,信手捏來,還每次都很合我身。”嚴頌俊美的三角眼一眯,映著燭光,柔情四濺。
齊清兒注意著嚴頌的情緒變化,看他緩和了不少,提著的心也往下放了放。
一隻手撥弄著案几上的空碗,齊清兒繼續道:“聽說這個徐老爺有三個丫頭,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