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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行道上走了過去。綠化帶後面就是一棟呈凹形的二層樓房。隔著雨幕,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樓房的外牆塗著淺色的牆漆,樓梯修在外面,兩側的不鏽鋼扶手在雨幕中反射著微弱的光。
林天示意我上去,自己則一閃身鑽進了樓梯下面的陰影裡。我順著臺階跑上去的時候才發現樓梯口還守著一位弟兄,而最靠裡側的房門則被推開了一條縫隙,蔡庸站在門邊衝我招了招手。我剛一閃進去,蔡庸就關上了我身後的木門,同時擰開了一把特製的手電筒。手電筒的光線非常弱,只夠讓房間裡的人勉強看清楚傢俱的擺放。這樣的亮度不易被外面的人察覺,但同時缺點也顯而易見,再好的
視力也無法看清楚任何細節。
這是兩間相連的房間,外面的一間是客廳,靠窗的位置擺著幾張沙發,對面牆上掛著大幅的字畫,字畫下面是一排矮櫃,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幾件工藝品。沙發前面的茶几上還擺著水果盤,果盤裡放著兩個切開的芒果。茶水壺摸起來是涼的,似乎房間裡的人已經走了很久了。臥房的門開著,正對房門的 側擺放著一張大床,被褥疊放得整整齊齊,不像有人休息過的樣子。衣櫥的門開著,裡面空
蕩蕩的,除了一疊毛巾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我的指尖從那一疊柔軟的毛巾上撫了過去,心裡空落落的。摸進來的時候雖然已經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猜想真的被證實,鈍痛的感覺仍然一路擰絞著爬上了心頭。
第四次了。
我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從我的眼皮底下被帶走,每一次在我以為就要成功了的時候,迎接我的卻仍然是鋪天蓋地的失望。
蔡庸從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離開的時間到了。就在我轉身的時候,手電筒微微一晃,我和蔡庸同時看到了從梳妝檯的底部露出來的一片紙角。我走過去捏住這片紙角微微向外一抽,便拽出來一張信紙。這是造紙廠內部使用的辦公用品,信紙最上面還寫著“天昊文化用品有限公司”的字樣。空白的紙面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鉛筆字:芒果、尺子、手、天,再往下還是同樣稚嫩的筆體,寫著的卻是一首法語兒歌:
1, 2, 3, nous irons aux bois
4, 5, 6, cueillir des cerises
7, 8, 9, dans un panier neuf
10, 11, 12, elles seront toutes rouges!
我把這張信紙小心地疊了起來,收進了貼身的口袋裡。我的眼眶痠痛難當,卻沒有一滴眼淚。
我們在這個名叫橫瀝鎮的地方停留了整整七天,幾乎查遍了每一個出入橫瀝鎮的人,卻依然沒有得到任何有關夜族人的線索。
天吳造紙廠的裝置已經全面安裝完畢,裝置廠家的工程師來紙廠聯機除錯的那天,林天冒充質監局的工作人員混了進去,他跟著裝置方的工程師將整個廠房上上下下摸了個遍,卻依然一無所獲。廠房後面的那棟辦公樓已經有人開始辦公了,而那間我們進去過的房間也只剩下了幾張辦公桌,我們曾看見過的床和沙發都不見了,就好像他們的存在根本只是我們的幻想。入夜之後,這裡除了保安和
耗子,再不見有什麼活物出沒。
到手的線索又一次無聲無息地斷了。
我閉著眼縮在座位裡似睡非睡。坐在我旁邊的果凍翻看著空姐送上來的報紙,報紙離我並不近,可就是這樣淡淡的油墨味道也刺激得我直反胃。
“這個巴特拉島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啊?”這是坐在果凍另一側的周均的聲音。
這人也是退伍的老兵,當年紅透半個軍區的槍王,退伍回家之後承包了一個什麼廠。沒想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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