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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白將軍白疏謹班師回朝,得寧皇親自迎接。那日卉城街道人聲鼎沸,諸臣民挾道歡迎。寧皇只是坐在臨時搭建的臺上等在最熱鬧的繁華場所。白疏謹一身青衣長袍。雖是儒家打扮,卻生生映出幾分蕭瑟的殺將之氣。
白疏謹見到寧皇后下馬叩拜寧皇,道:“參見吾皇。”身後的將士們也是掀開衣袍齊整下跪高呼吾皇,一時之間卉城上空響徹的便是歸來的英雄吼聲。
寧皇也未說什麼多餘的話,只是站起身親自下臺來扶起白疏謹。對白疏謹此人的寵愛之情不言而喻。有不少隨行的官員見狀都是默默記下,只等著回去告訴自家老爺。
第二日,寧皇擺宴席請諸位臣子入座東宮,還允了各位臣子攜上家眷。朝臣中一時風言四起,惹得心中有鬼之人更加不安。
初七那日,白君澤一早便起身。實在是有些許不安。如今從局勢上來說還是白君澤一方佔據有利地位。秋木析之事百利而無一害,只需白君澤從中暗暗推上一把就行。只是寧皇此人,對白君澤早就暗生警惕之心,只怕白君澤想要動手也是沒那麼容易的事。
今日寧皇設的宴會白君澤可不信他只是為了替白疏謹接風洗塵。白疏謹回來已經有些時日了,只是寧皇一直裝作不知。並不傳喚。昨日卻又做出那般高調的迎接來,想來是已經有了法子要對付世家與白君澤的聯合了。
白君澤也不懼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麼些年白君澤也是累了,若是能有個結果也是好的,總勝過一直拖延著。
今日白君澤並不是一人,還有花色也是要帶上的。花色這幾日時常呆呆坐在一旁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因著林莫特意囑咐過,並不會有人打斷她。
這幾日。花色除了發呆,便是跟著神司府裡的丫頭學習禮儀。一開始花色可能覺得好玩,便跟著學學。後來覺得沒趣便不再理她們。
那些丫頭們又不敢得罪花色,只好幾次三番明示暗示白君澤。白君澤只當做沒看見,花色如今瘋癲的樣子,寧皇又怎麼會不知道。但是還是要求白君澤帶上花色,可見花色如何樣子也是無關緊要的,只把人帶上就行。既然如此。白君澤自然不會讓花色過得拘束。
吃過早飯後,有丫頭來報。說是花色又犯了倔勁,死活不肯穿衣服。因著花色黏白君澤。叫來白君澤反而是最穩妥的。進了門之後,花色卻是如同孩童一般扭著身子就是不肯配合丫頭。丫頭們已經開始溼了鬢角,見白君澤過來也不知道是鬆一口氣多些還是緊著一口氣多些。
花色見到白君澤不用招呼便自動貼上來,委屈的看著白君澤,好似受了很大委屈似的。白君澤知道她是裝可憐,也不理她,自顧自的問花色:“可是吃過早飯了?”花色聽得懂吃的,搖搖頭,摸了摸肚子,模樣與尋常的稚齡孩子無甚區別。
白君澤見了嘆口氣,尋日裡白君澤何曾做過誘哄旁人一事?如今卻是將花色抱到膝上輕聲哄道:“我們換了衣服去吃飯可好?”
花色搖搖頭不做聲,雖說肚子已經“咕咕”直叫了,也是沒有放鬆態度。
白君澤是真的不太清楚為什麼花色不願意配合。花色自徐粲然那日故去後,旁人的話不聽,卻是不會不聽白君澤的話。只除了白君澤離開花色身邊時候花色吵鬧過那麼兩回。
白君澤想著不禁覺得好笑,當日送花色回去時候,花色在半路上便有些不耐了。一會兒扯著領子說熱,一會兒又是困了想睡覺,總之一刻也不安生。白君澤將花色送到林兮之手上的時候,花色才大哭起來,哭哭啼啼的看著白君澤道:“哥哥,為什麼不要我了?我會聽話,我會乖的,不要把我送人……”最後竟是哭的直打嗝,讓林兮之與白君澤二人都是不知所措。
結果自是花色贏了,林兮之傷心之餘,對著白君澤鞠躬懇請白君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