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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戛然而止,只一副不在意的神色,「那是小時候跟著附近村民學來的。如今我早扔了,軍中事務繁瑣,哪有閒暇鼓搗這些東西。」
觀亭月不以為然,「我爹當年也很喜歡自己親手釀酒喝啊,不也是在廚房一蹲便是一上午麼。」
言罷,她卻是很會捕捉細節,「你剛剛那句『不是你說』……不是我說什麼?」
「……沒什麼。」他用手指無意識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敷衍道,「我好歹麾下也有數萬將士,成日裡帶著耳飾,像什麼樣子。」
觀亭月輕笑,「想不到你這大將軍的心理包袱,還挺重。」
燕山卻沒有反駁,飲盡了壺中的最後一口酒,將酒壺擱在欄杆上。
手剛剛收回來,他才發現自己似乎是喝得太快了,因為觀亭月還剩了不少,但他也不能一直在旁邊盯著她喝,這樣終歸不太好。
場面忽然就顯得莫名尷尬,磨蹭半晌後,他終於開口問:「……酒,還有嗎?」
「你這就喝光了?」觀亭月詫異地左右看了下,示意手裡的酒,「可我就拿了兩壺來。」
燕山抿唇踟躕片刻,最後索性起身,「那,我先回房了。」
說完便要下石階。
觀亭月望著他束在腦後的青絲,心中莫名一動。
「誒,你等等。」
她叫住他,把紅欄杆上的酒壺拎起,將自己的那份倒過去,「我勻一半給你吧。」
觀亭月把酒遞到他面前,囑咐道,「這回記得省著點喝。」
燕山怔愣地看著眼底下的酒,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過來,低聲答應。
「嗯……」
由於要趕路,第二天眾人皆起了個大早,披星戴月地收拾行裝出門。
觀長河特地給他們重新換了幾匹好馬,個個膘肥體壯,正容光煥發地在臺階下甩尾巴,透出一股金錢的味道。
觀亭月撫摸著她那匹溫順而壯健的坐騎,耳邊驀地聽見一陣鳥雀撲騰翅膀的聲響,她目光定定地看向高牆之外,似乎別有心事。
「怎麼?」燕山走上前來,順著視線瞥了一眼,「哪裡不對嗎?」
「沒什麼。」她說完,又想了想,還是開口,「近來總看見信鴿飛過……」
「戰亂結束後,因為不用擔心沿途遇上兩軍交鋒出現意外,養鴿子的人變多了。」
他牽起馬,不甚在意,「在西北時,也常用這玩意兒帶書信。」
觀亭月模稜兩可地頷首,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趁早市還沒開,觀長河帶著家丁,白上青帶著捕快,一路聲勢浩大地將他們送出了嘉定城十里外。
兄妹倆五六年未見,只相處了半月不到就又要面臨分別。
況且他而今已在蜀中成家立業,往後恐怕很難有什麼機會與子妹們長久的聚在一處了。
怪道古人常說「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眼見著再往前走就要進山,觀亭月終於勸道:「哥,就送到這兒吧。」
他猶自不捨地上前,給自己這個小妹妹整理衣襟。
「哥有些生意要忙,暫時走不開。你先往鳳陽去,等我這邊得空了立馬來尋你。」
她點點頭:「好。」
「對了,有個事兒我還忘了告訴你——」觀長河順手又朝她手裡塞了幾張銀票,「你四哥人就在京城。我和他戰前戰後一直有聯絡。」
觀亭月攥著票子聞之一愣:「四哥?」
「原是想接他來巴蜀的,可老四那個身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無奈地笑了笑,「長途跋涉我怕他吃不消,因此只每年寄些銀錢過去。」
「正好,此番你要找鑰匙,順便也代我去京城看看他,他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