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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意立拿出煙,吸燃後沉沉吐出來,側過頭,眯著眼睛問她,「你為什麼會做私人保鏢?」
程午寡淡卻立體的五官被金燦燦的烈日籠罩,面龐散發薄薄一層光輝,周意立微微失神。
她平鋪直敘,「為了養活自己,我沒有其他特長。」
程午母親去世的時候她才十五歲,退了學出門謀生,誤打誤撞進入一家保鏢公司,經過一段時間專業培訓後上崗。
周意立將嘴裡的煙取出來,他想說她身材條件很好,是模特的料,但現在這話遲了。他曲起食指敲落菸灰,盯著她手臂白紗布那處,「經常受傷?」
程午心臟燙燙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好像在關心她?
「讀武校時比較多。」她第一次多話,主動對他說,「那時惹了事犯了錯就會被教練拿帶刺的樹條抽,抽完了再用針一根一根挑出來,比真的受傷疼多了。」
周意立眼皮跳了兩跳,「還有這種事?不犯法?」
程午解釋,「學校招收的都是不好管的,他們認為棍棒教育出好人。」
他詫異,「你不好管?」
她搖搖頭,「我媽要到其他地方工作,沒時間在家照顧我,武校有全託班,而且她覺得女孩子會點拳腳功夫防身比較好。」
她說話的時候,周意立一動不動看著她,他恍然大悟,原來她特別的性格是這樣形成的。
因為從小長時間待在封閉的武校,所以純粹簡單。後來從事保鏢行業,變得理智敏銳,不感情用事,便顯得冷淡。
他當然是被她這種性格吸引的,偶遇次數多了,倒真對她有點感覺,最開始沒安的心思也活絡起來。馮博說她太野性,難以駕馭。
周意立承認這是個挑戰,可若把她征服,有這麼個女朋友,他實在太長面子了。
也是這一刻,他的想法有些動搖。
人不能決定自己投什麼胎,假使換一個成長環境,多半不會塑造出她現在的性情,可未必不會光彩奪目。
他的心變得很軟,他憐惜她。
沉默了一會,周意立手裡那根煙抽不下去了,垃圾箱在很遠的地方,他掐滅放回兜裡。
想來她執行工作時的確沒怎麼受傷,之前看她穿泳衣身上毫無疤痕,至少未受刀傷。
周意立收回目光,問,「那你爸呢?」
程午猶豫了兩秒,「不知道。」
周意立看出她不想說,便轉了話題,「你喜歡自己的工作嗎?」
這次程午沒有猶豫,「喜歡。」
他靜了靜,終於笑了。
程午轉頭看他,覺得他笑得莫名其妙。
周意立沉聲說:「喜歡就好。」
過了一個小時,段老師一行人漂完全程,來到停車場,見到他們就說:「怎麼回事?沒人給我們發衣服啊。」
之前開始漂流時,周意立去上了個廁所,他和程午落後許多,所以大家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
周意立說:「要是你也把船坐翻了,景區就會送你一身。」
段老師驚訝,「你們翻船了?」
周意立嘴角一扯,「體育老師不會做閱讀理解是不是。」
段老師這才看到程午包紮的紗布,「程小姐受傷了!!」
也許是曬足了太陽,程午的神情稍稍溫暖,「在石頭上擦了一下。」
周意立數了人頭,把自己的車鑰匙丟給段老師,「你開我的車。」他朝程午伸出手,「我開你的車。」
程午意外,「沒事,不影響開車。」
周意立擰了下眉,沒想跟她商量,伸手道,「車鑰匙給我。」
程午定了定心神,順從了他。
回去路上氛圍更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