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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看著他忙碌,成為他很喜歡的一件事。
案上那塊碎了一半的硯臺是晏辭走的時候從晏家順過來的,因為只剩一半,所以下面得墊著東西斜著放,每次只能裝少許墨汁。
晏辭又拿起他那根分了叉的兔毫筆,用一種很瀟灑的姿勢執筆,下筆速度極快地在麻紙上寫著什麼。
其實他的毛筆字是很漂亮,當年製成的香品上香籤的字都是他親手寫上去的。為此他還特意練了宋徽宗獨創的瘦金體,運筆靈動綽約,寫出的字型內緊外鬆,筆鋒如蘭如竹。
當年他的朋友都感嘆,他這手好字不去當個書法家可惜了。
所以在他寫的時候,顧笙好奇地湊過去,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早些時候他給晏辭收拾桌子時,沒有認真看,此時才發現那紙上的字竟是比他見過的任何人的字都要好看。
雖然速度很快,有些凌亂,中途勾了又劃,但是任誰都能看出這字寫的多漂亮。
只是上面大多數字他都不認識。
顧笙的目光落在晏辭被燭光映照的柔和的側面,心裡突然升起一種不真實的感感。
這種感覺來源於,他突然意識到他的夫君和那些鄙夷的評價中是完全不同的。
夫君是認識字的,而且他的字寫的很漂亮很漂亮;夫君不是隻會喝酒,他會調香會制香;夫君也不是人言的那般懦弱,他會站在自己面前保護自己。
他很好很好,好的讓顧笙產生一種錯覺,這樣的夫君,有一天會不會離開自己
顧笙小心地靠近晏辭,看著紙上那些字跡。他很喜歡看人寫字,事實上他很喜歡看書。他只認識字卻不會寫,因為未出嫁的時候,每當他想寫字,就會被父親訓斥。
雖然他從小就聰慧,認識的字比隔離鄰居的兒子還多。可爹爹只會將書從他手裡抽走,瞪著他道:一個哥兒,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
爹爹不喜歡他,因為他是一個哥兒,在爹爹看來,哥兒是註定成為外家人的,所以對他並不親。只有娘會偷偷將爹爹案上的書帶給他看,可是自從孃親去世,他就再也沒有讀書的機會了。
晏辭忖度著列下幾種香料的清單,不經意回頭,便看見自己的小夫郎專心致志地看著自己的字。
模樣認真,琉璃一樣的眸子映著燭光,亮晶晶的。
“還不去睡覺嗎?”他忍不住柔聲問道,“我還要一會兒。”
顧笙搖了搖頭,伸出細白的手指,小心問:“這個念什麼?”
晏辭耐心地道:“這個是‘麝’,也是一種香。”
他用筆尖在硯上蘸了蘸,筆跡旁邊又工整地寫下一個繁體的“麝”字。
顧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落筆,直到晏辭低聲問他:“你要試試嗎?”
顧笙一驚,抬頭看他,見他漆黑的眸子裡倒映著自己錯愕的影子。
顧笙咬了咬唇,點頭。
晏辭把座位讓給他,自己站在他身後。
顧笙顫抖著握住那支毫筆,卻是僵硬的一動不敢動,手足無措,不知該做什麼。
直到身後的溫熱貼上他的後背,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握住他的手,帶動著他的腕一筆一劃寫下幾個字。
那隻手修長,五指有力地託著顧笙的手指,一邊寫一邊為他解釋字的含義。
末了還特意教他寫下自己的名字,把“顧笙”兩個字工整地寫在一旁。>br />
顧笙盯著紙上的字跡,忍不住道:“夫君的名字要怎麼寫?”
晏辭聽到那兩個字,睫毛微顫,握著顧笙的手,又在旁邊寫下自己的名字。
晏辭。
顧笙在心裡默默唸著這兩個字,一遍又一遍。
他看著那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