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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極反笑:“我怎麼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了?”
顧綽捋著鬍子,悠悠道:“整日無所事事於社稷不利,此為不忠;不能承歡高堂膝下,此為不孝;先前惡意對夫郎行粗,此為不仁;行為不端放浪形骸,此為不義。”
人常說惹誰都不能惹讀書人,晏辭這下可明白為什麼了,他這岳丈舉人考不中,這種文字枷鎖玩的很在行。
不同之前那些市井流言,那些留言隨便聽聽當個笑話就算了,過幾個月自然就消了。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在深受儒家文化影響的古代,這四塊牌匾如果被顧綽編排完壓下來,能把他砸個半死。他不背井離鄉,這輩子在這鎮上都別想幹成什麼事。
史書那些靠不尋常手段上位的皇帝,用史書美化殺兄弒父的過往,無一不擔心被這匾子砸的面目全非。
他現在報官勒索有沒有人管?!
晏辭越生氣越想笑,反問道:“所以岳丈先前既未考取功名又不外出養家,就是忠孝了?如今又擅自逼迫兒子和離改嫁,就是仁義了?”
顧笙很顯然和他想的一樣,他太害怕爹真的會對夫君做點什麼,聽了這話單薄的身子再一次跪了下來,用盡力氣懇求道:“爹,孩兒求你了,你別這樣”
明明他的夫君對他這樣好,明明他從來都不奢求什麼,為什麼一定要破壞他和夫君的生活?
顧綽聽完這話,鬍子都吹起來了:“我是你岳丈,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他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不與你這小輩計較。”
他似乎認定晏辭拿不出十五兩就一定得答應和離,又裝模作樣地道:
“這樣吧看在你我兩家是親家的份上,我給你三個月,三個月後給我十五兩,不然我就帶他走。”
晏辭聽了這話,更加糟心。
他強迫自己冷靜,很快在腦子裡思索了一番目前處境:
對方是鎮上唯一的秀才,自己是被趕出家門的棄子;對方還是自己岳丈,他若是打著對顧笙好的幌子逼他們和離,於情於理站在自己這邊的人都不會太多。
晏辭覺得自己這麼好聲好氣地說了一堆,更像是對牛彈琴,簡直憋屈至極。沒想到他這便宜岳丈在某些方面迂腐不化,在某些方面又出奇的“開放”。
他一直奉行著三觀不合,話不投機就沒必要討論的原則。
既然如此,不如速戰速決。
“不必了。”晏辭冷聲道。
顧笙正哀求著顧綽,忽然聽到晏辭說出的三個字。
這一刻他渾身冰涼,如墜冰窟。
他慌忙回頭看向晏辭,渾身都在不可抑制地發抖,卑微絕望地伸手去拉他垂在衣袖下的手指。
如果夫君不要他了,他是不是就得嫁給別人?
那他還活在這世上幹什麼?
晏辭感受到了手指上的溫度,他反握住顧笙的手指,輕輕搖了搖。
“到年底。”他看著顧綽說,事到如今不如先穩住他,後面再想辦法。
“把時間延至年底,到時候我給你二十兩。”
顧綽聽了這話微微吃驚,顯然沒想到晏辭會為了一個哥兒做到這種地步,心裡暗自想這還真是個沒出息的。
他點了點頭:“記得你的話。”到年底也無妨,左右他不吃虧。
顧綽走後,晏辭揉了揉眉心,他拉著顧笙的胳膊把他拉起來,順便替他把衣服上的土拍乾淨。
此時此刻他終於知道顧笙那一直缺失的安全感是為什麼了。
“你爹還真是”
他話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這種賣子求財的事也幹的出來,虧他還是個讀書人。自己這才被趕出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