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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當朝禮制,公主原只會在京城另建公主府,從未有過封地之說。及笄之日,父皇將淮安賜予她作封地,這是受寵的皇子才會有的待遇。賜公主封地,這已經極不符合禮制了,如今下旨的趟淮安之行,細細探究,卻更為嚴重。
若是封地只當做是恩賜,如今卻是活生生
讓她以公主之身,涉政。
楚映枝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出了一身冷汗。
安山卻未回答楚映枝那些問題,只是柔和地撫著手中的拂塵,慈愛說道:「這柄拂塵,還是公主當年為老奴挑選的。那時公主還只到老奴這,如今卻已經及笄了,老奴也老了。」
「公公胡說,枝枝初見公公時,便是如此模樣。」稍稍褪去些猜疑,楚映枝像著往常一般撒著嬌,瓷白的臉上滿是笑意。她也不急迫,從兒時到如今,除了父皇,安公公便是對她最好的人了。
安山輕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後說道:「便是老奴依舊是如此模樣,公主卻是長大了」
楚映枝怔住片刻,腦中飛快閃過了什麼,一聲聲「長大了」在她腦中盤旋,她感覺到莫名的熟悉。突然,她想起來了,在她及笄之時,她也曾有過如此感覺。
壓迫,撕扯,和危機迫近的感覺。讓她有些喘不過氣,身處團團迷霧之中。
安公公離開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公主去求求皇上,隨行的官員應是可以由公主挑選。公主,記得要選信任的。」
楚映枝在朦朧的霧色中摘下身旁的一朵牡丹,看著手掌上被稀釋的艷紅。
信任?
三日後。
一輛馬車從宮內駛出,宮門外早早的便有兩人在等候。
一個是剛剛回朝的小將軍墨沉,身旁赫然是一匹黝黑的戰馬。
一個是承恩府世子謝嗣初,幾番被皇帝提攜後,如今在刑部擔任著二把手的職位。
他們微微對視一眼,隨即一齊轉向了那扇即將開啟的宮門。
墨沉冷漠地望著朱紅色的宮門,待到見到公主的馬車時,眼角的冷漠才稍稍緩和了幾分。
謝嗣初如往常一般輕笑著,長身玉立,溫柔的雙眸藏著繾綣的笑意。他想起三日前收到的那份信,字裡行間透露出的,除了深深的依賴,還有一種未被察覺到的疑惑。
楚映枝,單純的小公主,她在疑惑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六章
淮安距京城,三日馬車行程。
一路上馬車顛簸,向來沒有出過遠門的楚映枝可是遭罪了。一行人雖考慮到要照顧公主身體,但是聖旨在那,三日的行程再如何延遲也只能放緩到五日。
待到距離淮安只有最後半日行程的時候,楚映枝終於稍稍適應了些,掀開緊閉了四日的車簾,抬眸向著簾外望去。
赫然對上一雙溫柔的眼,正浮著一層關心,擔憂地望著她。
是謝嗣初。
只需要一眼,她的臉便是微紅,卻只能嘴上怪這風悶了些,隨後看似不在意地放下簾子。
清穗在一旁輕微笑幾聲,遞過一杯溫度適中的茶水。楚映枝眼睛眨了眨,這幾日因為顛簸蒼白的臉終於有了幾分血色,她細細思索了番,想起劉猖和認罪書的事情,猶豫中開口:「清穗,去喚謝大人進來。」
清穗輕聲一笑,叫楚映枝臉又紅了些。
馬夫聽了吩咐,將馬車停在一旁。
謝嗣初在墨沉陰沉沉的目光之中,輕笑了笑,轉身不顧墨沉難看的臉色,上去馬車。
路途遙遠,考慮到公主的情況,馬車做到極為舒適。白靴踏在軟墊之上,恍若踩在一團柔軟的雲上。
「拜見公主。」
楚映枝眨眨眸子,借花獻佛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