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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作響。朦朧中之間,覷見舞池裡的人群就像中了邪一樣,還在沒心沒肺地群魔亂舞。陳霈霈一把沒拉住,周薇尖叫著“你們這些壞蛋,不許欺負我哥哥”,彪悍衝上去與痛扁自己的傢伙們廝打在一處。心中剛冒出個“休傷吾主,蚍蜉撼樹”的念頭,頭上又捱了一記重的,一股無力抵抗的暈眩襲來,頭一歪就厥了過去。
……
萬籟俱寂,蕭灑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了意識,無奈被鬼壓身一般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呼吸聲在死寂的環境裡被放大了無數倍,他甚至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
酒精和毒品的後遺症並沒有退去,體溫還在持續的升高,滾燙的血液如在血管中注入了開水一樣,每一次汩汩的跳動,就會刺激得身體不住痙攣。呼吸時,唇齒間充滿了灼燒感,蕭灑感覺自己的腦袋是一顆放進了微波爐裡的生雞蛋,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承受不住壓力而爆裂開來。
一股順著脊柱而上的熱氣,狂暴地衝進了頭顱,再度增強的腦壓擠得雙眼針刺般生疼。他不由自主地大叫一聲,睜開了眼睛。
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身下的冰冷多多少少緩和了不正常的體溫,只是極為凹凸不平,硌得人周身痠疼。蕭灑試圖用手摸索著地面,輕輕一劃拉,帶起一串金石相碰的清脆響聲。掌中握住一物,渾圓光滑,如生鐵般寒氣逼人,頂上似乎有手指粗細的孔洞,倒像是一顆保齡球。
我這是在哪裡?難道那公子哥把我丟到了荒郊野外?蕭灑吃力地坐起,四周卻刷的一下明亮了起來。蕭灑悶哼一聲,抬手遮掩住已經習慣了黑暗的雙眼。視線漸漸由模糊轉為清晰,這一驚直讓他汗毛倒豎,連尿都差點撇出兩滴來。
手中哪裡是什麼保齡球,赫然是一顆森白的骷髏頭。身下是堆滿了骸骨的萬人坑,就像是兒童樂園裡的海洋球池,不過是把塑膠球換成了累累白骨。蕭灑心膽俱裂,嚎得嗓子都啞了,燙手山芋般把死人頭甩了出去。那骷髏頭咕嚕嚕滾出老遠,上下顎碰撞中發出支楞楞的怪響。
蕭灑連滾帶爬衝出了萬人坑,也不管腳下突兀出現的石階通於何處,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拾階而上,沒半分鐘就到了盡頭。那是一個巨大的祭臺,上面刻滿了玄之又玄的符號,就如恐怖電影裡邪教分子舉行彌撒獻祭之處。
祭臺上插著一個高達四米的十字架,頂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被長釘固定住四肢,亂髮垂下遮住了面目,下巴上一片鋼針似的虯髯。荊棘編成的冠冕緊緊箍在頭上,尖刺深深紮在顱骨裡,甚至溢位了白色的腦漿。
準確的說,他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渾身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沒有一處面板是完整的。最可怖的一處傷口在右肋下,拳頭大小,深可見腑。翻裂開來的傷口猙獰如鬼童的小嘴,肌肉彷彿被解剖開來的青蛙般死白死白,血液早已經流乾,腳下的十字架和祭臺被染成黑中帶紅的鐵鏽色。
蕭灑如觸電般僵直住了,心中拋卻了害怕,沒來由升起了一絲委屈和憐憫。就在此時,那人垂著的頭動了動,蕭灑心裡一聲驚雷,抑制不住衝動,跳上了祭臺,手腳並用攀著十字架而上,彷彿靈魂深處有個聲音告訴他應該這麼做。
顫顫巍巍用手撥開他的亂髮,那人驀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左眼是個深不見底的血洞,右眼卻是黃金般燦爛的瞳眸,猶如天堂與地獄之別。
不甘、沮喪、失望、憤怒、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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