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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執忙讓小點聲:&ot;後天4月23號是我們倆重逢一週年,我已經準備好了,還沒來得及告訴你。&ot;
&ot;在哪求婚。&ot;
&ot;音樂臺。&ot;
&ot;可以啊,這麼浪漫。&ot;
周執千叮嚀萬囑咐:&ot;一定要替我保密,千萬別說漏嘴了。&ot;
&ot;必須的。&ot;
常安笑容燦爛:「導演,還需要再來一次嗎。」
導演:「問他倆,如果嫌今天時間太晚就明天開拍前再彩排一遍。」
周執問她:「你累嗎。」
她搖頭:&ot;再來一次吧,一遍我心裡沒底。&ot;
導演:&ot;敬業的小兩口。&ot;
常安在一旁笑。
到酒店已經十二點多。
常安住在樓下。
岑牧晚窩在沙發裡反覆看著彩排的影片,不困反而很興奮。
&ot;不睡?&ot;
&ot;我還意猶未盡。&ot;
&ot;怎麼?跟我一起彈琴就這麼快樂。&ot;
&ot;……&ot;
周執剛洗完澡,發梢上還滴著水:「這期節目播出後,之後肯定會有人來找人。」
&ot;周執,其實我挺想回殯儀館上班的。&ot;
周執放下手裡的東西,看她:「你是認真的?」
「嗯。」
「為什麼。」
「你是不是也覺得在殯儀館彈琴很丟人。」
周執一愣:「沒有。」
「你其實不是很想我去那是不是。」
「我只是覺得你的才華不應該浪費在那。」
「我覺得那不是浪費才華。」
「你不想在舞臺上彈琴嗎。」
「想。」岑牧晚實話實話,「在沒接觸這個職業以前,我做夢都想。」
周執套了件無袖黑t,撩了把頭髮:「夢想馬上就要實現了。」
「或許是這樣。」她同意他說的話,「可是我在殯儀館雖然工作時間不久,甚至還不是在編人員,但在那我感受到了彈琴的意義。」
周執聽她說。
「我以前覺得葬禮是為死人辦的,其實後來我才意識到葬禮其實是為活著的人辦的,他們需要一個儀式去和逝者告別。很多逝者家屬會讓我彈逝者生前最喜歡的歌曲,一開始我是拒絕的,因為有的歌曲不是很適合在葬禮上彈。」
「人體死忙時最後喪失的功能器官是聽覺,雖然這並不說明人死後仍然能聽到聲音,但對於逝者家屬是一種慰藉,選擇逝者最喜歡的一首曲子送他們最後一程是一種圓滿。」
「我一開始挺恐懼死亡的,但其實死亡的過程是很短暫的,真正折磨的是恐懼本身。」
「上個月我回老家參加了一場葬禮,那是我第一次見過那麼『熱鬧』的葬禮。」周執嚥了口唾沫,繼續說,「請來了樂隊,敲鑼打鼓,出殯的路上,身後有輛轎車一直跟著,後來我才知道,車上裝的是要放的煙火炮竹,還有輛廣告車,車身的顯示屏會播放逝者生前的照片,旁邊放著送別的歌曲,隊伍行駛緩慢,一路煙花,一路奏樂,逝者的女人們還會輪流演唱歌曲。」
「我不敢走在後面,走在後邊總是會想起我爸媽,沒能送他們一路的遺憾。老一輩總覺得多子多福,可能也是求一個熱鬧吧。」
「我爸媽的葬禮是我家一個親戚給辦的,就是在殯儀館,人都沒來幾個,後來我就在想,哪怕人來的再少,當時能有點音樂的話也不會顯的那麼淒清。」
這是周執心裡一輩子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