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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詳細的身體檢查,出血已經止住,傷口也已經縫合,作為醫生能做的卡薩布里都做了。只是這位先生失血過多,仍舊處以昏迷狀態,能不能醒過來,還是要看他自己。”
其實說了這麼一大堆,扎恩自己也知道是在沒話找話。他就怕“靠自己”這種詞說出來,那個滿臉希望的女孩會受不了。
然而千基妲畢竟是千基妲,再傷神也不過是跛足幾步,沉默著一言不發。
她這樣,看著的人反倒又驚又怕。
費德里與鄧普斯連軸炮般地不知在安慰些什麼。髮絲垂落,在她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襯得那猶如古劍的臉龐,愈顯蒼涼。逆光下,沒有人看得見她的表情。
她或許什麼都聽見了,或許什麼都已聽不進去了。
所有人焦急萬分,又不敢靠得太近,怕是更加刺激了她的心情。她連日未睡,飯也是胡亂地吃,此刻再受不得打擊。若是連她都垮了,這世上便再也找不到救活波爾希思的人了。
旁人肅殺的氛圍根本影響不了她,她猶只是喃喃自語:“連你都沒轍了嗎……”
所有的安慰聲斷絕在她一句了無所指的話中。驟驚之後,是恐慌。人沒有了希望,也就沒了生欲。
扎恩與卡薩布里對視一眼,雙雙上前,哪怕是注射鎮靜劑,也必須將這個女孩穩住。
“都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哪知,千基妲像是不勝其煩地擺了擺手,“你們放心,他還沒有死,我哪捨得走。”
她說的有理極了,他們既不能反駁,又無從疑心。雖有不甘,也只好接相退了出來。
他們到底還是不放心她,生怕她做傻事。約定了輪流值班探視,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出人意料的是,千基妲就像是變了個人。
她按時吃飯也按時睡覺,飯量很充足,睡眠很充沛,有時還會睡個午覺。閒暇時間,坐在波爾希思床前,或是講兩人以前的故事,些微雜小的細節她都還記得清楚;或是拿一本波爾希思最愛看的書,一字一句念給他聽。
這場景溫馨得就像是老夫老妻之間的日常,看著的人卻無不側目垂淚。
他們既感動又擔憂。
他們擔憂的也不是別的,就是千基妲太正常了。如果一個本該無理取鬧甚至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人,表現得太正常,誰都會覺得她太不正常了。
千基妲就好像是不知道他們的小心思,也沒有發現越來越頻繁的無事找事,依然過著這樣簡單充實的日子。
***
然而,一日半畢竟不是很長的日子,說過也就過去了。
波爾希思終究沒能熬過去。
卡薩布里用白布將他蓋住,在場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並非是怕驚擾他的靈魂,也不是悲哀他就這樣離開,而是在擔心千基妲。
她不哭也不鬧,神色竟也是出奇的平靜。
不好的預感籠罩著每一個人,卻又什麼都不能問,什麼都不敢問。
波爾希思死了,他們該留給千基妲一個和他單獨相處的時間。可他們也害怕她想不開。所以所有人都走了,卡薩布里還留著。奇怪的事,千基妲不介意。
人走了,她又把白布從波爾希思臉上取下。
她的手指摩挲著他的眼睛,他的鼻樑,他的每一寸肌膚。和緩的聲音又一次平靜地講去他們的過往,像是在說給卡薩布里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說:“其實第一眼見到他英俊的容貌,便對他生出好感。只是場景不對,時宜不對。結果到了最後,有些本該在最初講出的話,竟成了一輩子的遺憾。
現在他終於去了,我那些欲說還休的話也終於可以一吐為快。但我不想就這樣和他說了,我要把這些話寫下來,裝在信封裡,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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