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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早已安□□土。
大抵八成的人不能理解,這位半生風光的世家子死後竟沒有葬入祖墳,甚至連葬入本家的資格都沒有,不過隨隨便便挑撿了鄉下一處風光不算差的花園,草草入了土。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若然沒有千基妲的橫插一足,波爾希思興許能葬入卡倫特家族祖墳。也只是興許。波爾希思於卡倫特終究非親非故,修奈澤爾體恤卡倫特侯爵的心境,或許會直接將他的屍骨送入烈士陵園。多高的褒揚,多巧妙的推脫。
矚目良久,送葬隊伍也漸漸散了。佇列嚴整一如來時,卻添了許多壓抑和頹廢。
那座本來風景如畫的院子,而今卻是片刻也呆不得,彷彿多呆一秒連自己的魂魄也會被抽走般。
修奈澤爾、拉斯菲爾蒂、費德里、鄧普斯,還是夾在隊伍的中央,慢慢走出院子。他們走得並不特別慢,可邁出的每一步竟像是鍍了鉛。
“殿下,請讓我為軍中、為國家再盡一份力吧!”
寂靜無聲的人群中,卯足全勁的哀嚎格外響亮,格外刺人。循聲望去,卻見滿目漆黑裡,一襲白衫飄搖,映著那人血紅血紅的眼眶。
正是扎恩先生。
整齊的踏步聲整齊的消失,開路的軍人不自覺地停下,靠往兩側為他讓開一條路。隔著寬敞的路途和人海,修奈澤爾四人與他遙相隔望。
不知道的人被他震驚,知道的人心中洶湧。
他們等這一刻“重逢”,等這一聲歸來,已等了十來年了。
佩吉母女卻以為扎恩先生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了。一左一右,母女兩人生拉硬拽著打算把他拖走。可惜氣力不夠,反把自己急得老臉漲紅。
“我說過,只要你想,我們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修奈澤爾緩緩道,充滿敬意的語氣讓旁人面露詫異。滿腹狐疑的人們甚至來不及附耳猜測,只聽六字擲地有聲,“謝謝你,布魯特。”而後是自修奈澤爾開始,一片如排山倒海風推浪堆的鞠躬之勢。
人們不懂,扎恩先生的醫術固然精妙,又怎值得一國王子向他屈尊。更不懂,為何王子殿下對著他喚出的,分明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萬眾敬仰,殊榮同歸,何等相似的情景中,主角已然蒼老。只是他一定記起了多年的城樓,無人可比的成就,而後,淚如湯水,滾滾面頰。
卡薩布里自隊中離開,帶著三四個行醫多年的舊友,與扎恩先生擁作一團。
這一天,終於是等到了。
***
送葬的隊伍已經走遠,扎恩等人也已到塞洛的賭場飲酒回憶。
人群擾擾,卻不曾散去。三五成群,誰都在猜測扎恩先生看似不尋常的過往。就連倫敦城裡來的賓利先生和達西先生,也一無所知。
人群盡頭,有人高坐馬上,一定寬沿大帽擋住了陽光,也遮住了蒼老的面容。馬上坐著的,都是老人。沒有人知道他們呆了多久,亦沒有人知道他們來自何方。
“想不到,當年名動王城的布魯特,還活著。”老人喃喃道,語調裡感傷濃濃。他的聲音剛剛好,不輕不響足夠大多數人聽到。
連倫敦城裡土生土長的貴人都聞所未聞的秘事,這個看來普通極了的老人,竟然會知道?
“老人家,您說他名動王城,為何大家都不知道?不會是您,做了個夢吧?”
“年輕人,你們不知道很正常。”老人笑了,笑聲也同他的語調般蒼涼,“只因他成名很早,離開得更早。你們只知道皇家醫師協會的首席醫師是卡薩布里,卻不知道卡薩布里現如今的職位,是布魯特離開後才得到的。”
“您的意思,莫非是說,卡薩布里之前,首席醫師是扎恩先生?”
“我不知道他現在管自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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