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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自尊啊，讓她在背後說兩句怎麼了，說了又怎麼樣，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想起來要和她賭這個氣的。

肩頭的濕潤還在擴大，周連營甚而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記憶來了：他那天到底聽說了些什麼？其實是他聽錯了吧？

沒見面的時候琢磨了那麼多，然而一見面，他發現什麼都沒必要追究了，也根本不想追究。

懷裡的人還是不出聲，只是身子隨著細細地發抖，他右手攬著她，空出一直手掌來往上摸到她的臉，摸了滿手濕漉。

他手掌有點僵硬地張著，更不知該怎麼辦了，想扳過她的臉來安慰一下，剛扳離一點，又重新挨回去了。

&ldo;……呃！&rdo;霜娘想開口，嘴一張情緒衝上來，沒忍得住，先抽了一聲，然後才道，&ldo;別看我。&rdo;

周連營低聲問：&ldo;為什麼？&rdo;

&ldo;我哭相醜。&ldo;怕他堅持要看，霜娘說了老實話。

感傷到十分的氣氛一下削減了五分，周連營很難明白她哭成這樣怎麼還會有功夫惦記這種事，啼笑皆非，又覺得還是要安慰她，便道：&ldo;沒事，我也醜了，又黑又壯。&rdo;

&ldo;沒有沒有，&rdo;因為哭過，霜娘聲音裡帶了點鼻音，聽上去軟軟的，&ldo;你黑了更有氣概，我只是好久沒見你，一下反差太大，才覺得好笑的。&rdo;

提到好久沒見，周連營默了一下，他現在真覺得自己挺傻的，韓飛那貨說他的話一點沒錯。&ldo;以後每個月我都回來。&rdo;

&ldo;真的？&rdo;霜娘一開心，從他肩上抬頭來跟他確認，&ldo;你不忙啦？&rdo;

她面上淚痕猶在，整張臉都紅紅的，眼圈腫腫的‐‐講真，她先要不說自己哭相醜，周連營真不會這麼覺得，但她自己突出強調了這一點，別人就忍不住要被帶著往那個方向跑了。

他笑意就流露出來了，霜娘瞬間反應過來，慌忙低頭要找帕子，摸了一圈沒摸著，還是周連營看見壓在她小腿下面，抽出來遞給了她。

霜娘擦了兩把，覺得不能安心，她要下床去：&ldo;我還是去洗個臉好了‐‐&rdo;

周連營扯了她回來，壓倒，吻上去。

……

霜娘縮到了被子裡，連大半張臉都一併掩住，只露出一雙微腫的眼睛來，看著被套上的繡樣默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周連營慢慢吐出了一口氣，道：&ldo;你出來罷，別捂出汗來。&rdo;

他聲音中仍是有點緊繃，但聽著大體是平復下來了，霜娘也真捂得有點受不了了，聞言慢騰騰把被子掀開，丟一邊去了。

她現在覺得這床鋪著實過於危險，不敢再呆著，下去穿鞋往炕邊去，周連營這回沒有攔她，因為跟她的感想實在差不多，跟著一道轉移到了窗下炕上坐著。

兩個人分兩側坐著，其實都有點不好意思。

但這又有差別。霜孃的不好意思純粹一些，她沒想到能走火到這種程度，要不是抓住了一點殘存的理智，差點就剎不住車了。進展太快，她現在看都不敢看他。

周連營則除了一點不好意思之外，更多的是意猶未盡‐‐他的初衷只是為了安慰她，真不是想要幹嘛，但不知怎麼開了點頭之後，整個就變了味了，血氣燒上來，他心臟裡像點了把火，越燒越烈，怎麼都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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