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頁(第1/2 頁)
鹿白心中莫名有些酸澀,抬手扶起他,輕聲道:「殿下……起來吧。」
章元真輕笑一聲,飛快伸手,塞了什麼東西在她手中。是封信。
心臟怦怦直跳,鹿白悄悄將手中的信展開,匆匆覽畢,倏地抬頭朝城門望去。
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正與擁擠的人潮背向而馳,車後插著一桿大旗,旗上繪著從未公開過的圖案,佛珠與劍。也許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那柄旗用力晃了晃,似是在跟她揮手告別。
鹿白猛地踮起腳,什麼嚴肅,什麼端莊,被全然拋在腦後,雙手用力揮了揮,她放聲大喊:「我等你!」
馬車微頓,緊接著驟然加速,眨眼便消失在視野盡頭。
—
今秋的第一片落葉晃晃悠悠地飄落,掉在鹿白的窗前。
她盯著落葉怔了半晌,才想起問身後的人:「今天有信嗎?」
那人搖了搖頭:「沒有。」
鹿白嘆了口氣,背著手默默往回走。
這都幾個月了,二姐靳婉都來了好幾封信了,竇貴生愣是一點訊息都沒有。再這麼下去,她都要懷疑他捲款潛逃了,畢竟外交令的俸祿可不一點都不低,走之前她還特意給了他好些錢呢。
護衛默默跟在鹿白身後,見她又是面露愁容,忍不住問道:「陛下是在惦記竇公公嗎?」
鹿白提著石子兒,沒有回答。
護衛出聲安慰道:「我今天見著小蘇公公了,應當是有訊息了吧?」
自陳軍入京後,蘇福就被臨時安頓在議政院,當了個傳話太監。若非大事,輕易他是不會入宮的。
鹿白聞言動作一頓:「什麼時候見著的?」
護衛想了想:「大半個時辰前,在宮門碰見的。」
大半個時辰,現在早該到了。
鹿白「哎」了一聲,急急忙忙往外跑,才出了書房的院子,就跟來人撞了個滿懷。
「陛下恕罪……」
來人下意識跪了下去,被鹿白一把攙住:「小蘇公公,有信了嗎?是竇貴生的信嗎?」
蘇福在她灼灼的目光中擠出一個笑,雙手託著一個信筒:「陛下,是竇公公的信,但……」
話沒說完,信筒就被搶過去了。女皇的信件旁人不得私拆,但即便沒看過,蘇福也早已知道了大致內容。只怕……不是什麼好訊息。
第一眼見到竇貴生的筆跡時,鹿白還很是高興。他的信寫得很短,無非是時局已定,不久便能回來。鹿白興沖沖地讀完,沒想到落款之後,底下還藏著一張。
那張的兩句話並非出自竇貴生之手。
鹿白的笑容消失了。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把每個字拆開、又合在一起,終於確認這兩句話的意思時,她的手竟有些顫抖。
「陛下?」蘇福忍不住喚道。
鹿白慘白的臉上漸漸露出前所未有的堅毅,將信筒塞到護衛手中,沒有任何猶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告訴葛琅,我要出京。」
「……陛下!」護衛阻攔不及,人已經走遠了,她不禁怪蘇福道,「這下好了,事情鬧大了!」
是,事情鬧大了,但蘇福竟隱隱鬆了口氣,甚至替乾爹覺得欣喜。飛快在最後那頁紙上瞥了一眼,果然,竇貴生回程遭遇伏擊,傷重,生死未知。
傍晚,蘇福憂心忡忡出了宮,回了議政院。剛一進門,就有人揪住他的袖子:「你跑哪兒去了!」
蘇福一愣:「院首叫我去宮內送信,怎麼了?」
對方一排大腿,急道:「哎,你走後不久,又來了一封信,也是給陛下的。」
信筒跟白日裡那個一模一樣,蘇福霎時便知道這是乾爹的訊息。猶豫片刻,他果斷拆了封,低頭看畢,他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