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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然嘴唇顫抖幾下，溫柔的眸中滿是哀傷。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哪怕陸昀一無所有，窮困潦倒，哪怕陸昀品性惡劣，他也還是喜歡他。

他明白他的意思。

哪怕沈肆不好，他陸昀也還是喜歡。

葉然吐出一口濁氣，惡狠狠的瞪著他。向來溫柔的人第一次露出了幾分狠態。

「我就是要強求呢？我就是要死纏爛打呢？我都做到這個地步了，為什麼你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為什麼拒絕的這麼幹脆？為什麼？」葉然不退反進,一步步的逼近他。

年輕俊美的男人始終是那副疏遠的表情，他眼底帶著幾分歉意的退後幾步，大大方方的說道：「我偏心。」

葉然慘然一笑，不在執著，轉身離去。

他早該知道的。

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心的。

陸昀看著葉然的背影，沉默不語，半晌，他笑了笑，像是鬆了口氣一般，他輕聲說道：「除非相愛，愛與被愛，都是折磨。」

他其實前段時間就知道葉然的意思。

不過他還是得感嘆一聲，這種事情果然還是當局者迷。像他家那個小混蛋就能一眼看穿葉然的心思。

他又不傻。

只是給人留點面子。

沒想到葉然非要挑破。

可一顆心就那麼一點大，裝了一個人，就不可能也絕對不能再裝另一個人了。

他看似進退有度，可只有陸昀自己明白，他才是最執著的那一個人，認定一件事了，就非做不可。

新能源專案成功的機率猶如大海撈針，可他要做，就是要做。

葉然和沈肆，從中挑選一個麻麻煩煩的沈肆，好像蠢到了家，可是他要沈肆，就是要沈肆。

葉然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陸宅，葉裕安的車子已經停在了陸宅門口。

葉然沉默的開啟車門，坐了上去，在車後座迎面撞上了他的父親。

葉家主今年四十三歲，保養得當，看上去就像三十多歲的男人。

葉裕安有著一張稜角凌厲的臉，一雙細眼吊起淨是煞氣，微微斜眼時又滿是玩世不恭。因為常年帶笑，左邊的嘴角比右邊的嘴角偏高，即便不笑，也給人一種冷笑的感覺，壓迫感十足。

從這眉眼間便可窺得兩分此人年輕時的風流與毒辣。

「我早和你說過了，不要浪費時間在陸昀身上。」葉裕安放下手中的報紙，慢悠悠的說道。

「用得著你管！」向來好脾氣的葉然對著自己父親沒有一絲好臉色。

葉裕安像是早就習慣了，一點也不介意，他笑罵一聲，「臭小子。」

青年自動的坐遠了些，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眼淚控制不住的從眼角滑落。

冬日的冷風如刀刮在他臉上，颳得一張小臉通紅，青年低聲呢喃著：「薪柴足則火旺，欲取貴物則費力多。懸崖花美，一摘未嘗不可陸昀，我不會放棄的。」

他和葉裕安不一樣。

他沒辦法說不愛就不愛，他也沒辦法朝三暮四。

他知道這樣很蠢，但他就是沒辦法放手。

輪到沈肆知道這件事，已經是好幾天之後。

少年攥著筆的手猛地緊了，「新能源專案？」

「是的。」許煥說道。

「沈總，你說這陸總到底是什麼意思？真的想玩一票不成？這要是賠了，他估計只能喝西北風去了。」

沈肆冷笑一聲，「那還不至於。只不過是他的私產罷了，陸氏集團還是他的。他就算真的賠了個精光，就憑他陸昀，東山再起還不是轉瞬間的事。」

更何況，他記得，上輩子陸昀是做成了這個專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