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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轉了轉,道:“袁大哥,現在士氣低落,晚上燙些酒,我們與將士們一起大醉一場。”
“將軍?”袁言不明所以,就算楚郢心頭不是滋味,可這全軍大醉,怕不是什麼好事。
看出袁言的踟躕,楚郢拍著他的肩,安慰道:“袁大哥,照我說的做。”言罷,極有力度的握了握袁言的肩。
那是信任的力道,不管楚郢是為什麼要這樣做,袁言仍是應下,抱拳一禮後,退出了營帳。
當帳內再無一人,楚郢才將腰間的銀魂冷劍拔了出來。
越是靠近江都,他的腦子裡就會控制不住的浮現出與阮尋一起待在江都的日子,浮現出在雪山裡,自己找到阮尋,用冷劍救了他,擁他入懷的時刻。
那時候,阮尋對他說的那句‘楚郢,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楚郢後來回想起來,不知怎的,竟會覺的心疼,那心疼讓他極其厭惡和帶著深深的負罪,尤其是,當午夜夢迴時,看到阿離滿身是血的躺在自己懷裡的時候,更為深刻。
阮尋奪走了阿離的身份和阿離的一切,成了九五之尊,那麼自己,就是阿離的唯一了,這樣的唯一,絕對不能再被阮尋奪去。
收回冷劍,楚郢目視前方,周身突然凝起一股逼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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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樹木搖動,阮尋著了身灰色長衫,隱在大樹上,看著下方正喝酒言歡的三軍,尤其是看見楚郢站在人群中喝的酣暢淋漓之時,心頭十分的不解,這樣的情況下,楚郢為何要如此放縱?
不止一夜,之後一夜,均是如此,阮尋看著,十分不解,軍中將士因夜夜縱酒高歌,個個都透出一股萎靡不振的氣息,若楚國趕在此時偷襲,楚郢的大軍,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只是阮尋不明白,楚郢不是庸人,不是無用無謀之人,為何要如此?
待第三個夜晚都這樣,阮尋終於在楚郢進帳歇息時,落在了他的面前。
四目相對,晚風拂起的不只是髮絲,還有那如酒香般醇醇的思念。
不相見不相思,若相見,相思當能深入骨髓。
作者有話要說: 這劇情是不是寫的有點快啊?
☆、各懷心事
楚郢看著他,第一次這樣平和的看著他,不再是阿離,而是他,待看了須臾後,突然往後退了一步,對著他撩衣下跪,“末將叩見皇上。”
阮尋欲要往前的腳步如被寒冰凍住般,再不得動彈,見楚郢跪在自己的腳下,痛苦的顫了顫睫毛。
“楚將軍不必多禮。”
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之間會變成這樣,看著楚郢謝恩的模樣,阮尋這才真的明白,楚郢已不想再與他有任何君臣之外的交集。
“不知皇上怎會來此?”
楚郢毫不避諱的看著他,當真是做到了再見猶如‘陌生人’,之前的一切都已拋開。
阮尋低頭一笑,緩緩幾步走過去坐在楚郢的榻上,臉色沉穩的開口,“戰事緊急,我,朕特地來看看。”
“朝中無君,怎能行?”楚郢蹙眉,扭頭看過去,阮尋也正看著他,兩人都下意識的避開了對方的眼。
“朕已讓淮陽王監國。”阮尋淡淡的說道,他的那些兄弟裡,就只有淮陽王蕭阮旗有些才幹了,只是蕭阮旗是先皇與藝妓所生,遂打小不被先皇喜愛,在宮裡,也受盡了冷眼,眾人全都當他可有可無。
“淮陽王?”楚郢擰了下眉,這個蕭阮旗雖然身世悽憐,但也不是什麼好人,因自小受的那些白眼,在幼時就曾暗地裡給阿離使壞,當初會幫阮尋,已是一種奇蹟,只是將大周的監國大權交給他,楚郢仍是有些不放心。
阮尋知楚郢在顧忌什麼,不緊不慢的說道:“淮陽王有才能,在處理一些事上,會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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