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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穆家偌大的喪禮更是證實了這一點,那規格宏大的喪禮,讓不少人感慨穆家嫡長子穆謹的&l;受寵&r;程度,更是為他的身死平添了幾分惋惜。
連死後不入祖祠,葬在荒野都成了&l;殊榮&r;。
崇國人最是講究落葉歸根,很少有人不入祖祠。縱然是本人願意,家族也不會允許。穆家接連兩代,出現了特例。
第一位是穆家的第一位主母,那是一位如水的江南女子。有著江南女子的溫柔,也有著江南女子的多情。她葬在了與愛人的邂逅之處,將&l;愛&r;永恆的刻入碑銘。
另一位便是這位穆家的大少爺,他則是&l;孝&r;字當頭。生前留言不入祖祠,只求伴在生母左右。
&l;孝&r;?
很多人都忽略了,那位穆家主母去世的時候,穆家嫡長子穆謹只有兩、三歲。若不是天生聰慧,少有人能夠在那時便知事。
二十餘年過去,縱有幾分模糊的印象,又能剩下多少感情?
所有的訊息,都是由生者來引導。有不少的事實,總是會被人心埋沒。若非有人探究,便會被歲月遮掩,屆時虛假也就成了&l;事實&r;。
第2章
豐江以南大多區域地勢平緩,僅有兩三處山脈。
安豐山是最高的一座,在江南也最為有名。
不少貧家子弟以入山狩獵為生,山腳下特地圈出了一片區域作為圍場供富貴人家玩樂。
但少有人願意深入山脈,林中灌木交錯的枝椏與遍佈的荊棘讓人難以前行,時不時傳來的野獸嚎叫更是會讓人望而卻步。
這一日,寂靜的深山卻迎來了不少的賓客。漫天的紙錢伴隨著細密的哭聲灑落,讓深山更蒙上了幾分陰影。
一行人深入山林,在一座長滿雜草孤墳旁,掘了個深坑。
那精緻的棺木和周遭雜亂的草木有幾分格格不入,在場的人卻對此視而不見。遵循禮節將棺木下葬,沒入那孤墳旁的坑洞裡,在新墳前豎好碑銘,眾人便匆匆離去。
白色的紙錢還時不時的被微風捲起,灑落在新舊兩座墳頭、碑銘上。
幾隻被眾人驚擾的老鼠&l;吱、吱……&r;叫著撲向新墳的供品,體弱的老鼠因為搶不到,便將視線放在了剛剛出現巨大動靜的地方。
那因為挖掘變得鬆軟的泥土,更是方便了它挖掘的動作。然而沒刨多久,它便感覺到了致命的危機。忍不住尖叫,瞬間收回了爪子。
地下,紅色棺木旁邊的泥土,似乎都因為那一聲尖叫出現了震顫。
下一刻,一聲輕笑從棺木中傳來,帶著幾分微不可察的輕嘲。
棺木之中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他看著被鑲好棺木蓋勾起了唇角,眼前這狹小沉悶的空間顯然沒有讓他有任何不適。
這樣詭異的一幕沒有任何人看到,唯一一個當事人似乎不覺得一個活人在地下的棺木里正常的生存有什麼不對。
還真是狼狽。
穆靳微微蜷曲了一下手指,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他做起來卻是格外的艱難。
經脈在不斷的被撕裂再被重組,痛楚一陣強過一陣,像是無止境一般。
彷彿那遭受痛苦的人不是他一樣,穆靳唇角的弧度還加深了兩分。
有多久沒有這樣狼狽過了?
實在是,太過遙遠了。
若是讓他的那些&l;老友們&r;知道,連一隻老鼠都能驚擾他,怕是會笑掉大牙。
眼前人儼然已經不是穆家嫡系大少爺&l;穆謹&r;,雖然軀殼沒變,芯子卻是徹底變了樣。如今取代他的人名為&l;穆靳&r;,同音的名諱,境遇卻是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