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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臉色蒼白,驟然抬頭。
舞娘也嚇傻了,她倉皇抬眸,絕色嫵媚的臉上滿是惶恐:「陛下。」
樓觀雪唇噙笑意,卻一句話沒說。
這時狂風四起,摘星殿外忽然「嘩啦啦」飛進一群鳥雀來。它們身形小巧,青羽黃尾,繞著舞女周圍轉。
恍如百鳥朝鳳一般的壯觀,在這寂靜清冷的宮殿卻顯得格外詭異。
舞女還在愣神之際,忽然感覺髮絲被鳥雀啄起,手腕上的紅紗也被爪子勾牽,舞女驟然失聲:「陛下!陛下!不,陛下!」
她驚恐抬頭,想要去抓著那人雪白的衣袂,只是剛往前爬一步、就感覺眼睛一陣劇痛,視野鮮血淋淋,一隻鳥把她的眼睛啄瞎了。
「啊——!」舞女雙手捂住鮮血淋漓的臉,尖叫和宮闕簷角的鈴鐺同時響起。
她衝破鳥群跌跌撞撞往外跑,可是門窗都緊閉,只有那外面的樓臺沐浴在月色中。
樓觀雪往旁邊掃了一眼,笑著說:「奏樂啊。」
被嚇傻了的樂師們迅速回神,顫抖著手撥弄著琴絃,豎笛箜篌清越動聽。
那舞女已經瘋了,往外跑,她跑到了外面章臺之上,百尺高樓手可摘星,卻沒有設立圍欄。
她驟然回頭,臉色蒼白如紙。那些盤旋上空的青鳥成了一張張獠牙開口,她往後一步,直墜而下。
「啊啊啊——」絕望的聲音撕破寂夜。
可是鳥鳴聲、絲竹聲還在繼續,她下墜的一幕,黑髮四散紅衣如血,彷彿真的是表演了一舞飛天。
樓觀雪慢條斯理地笑笑,然後對那個太監道:「告訴太后,孤很滿意。」
老太監已經被嚇傻了,哆嗦著嘴唇,一句話都不敢說。
年輕的陛下無視眾人,鴉羽般的睫毛垂下,似乎有些困了,他打了個哈欠道:「按祖訓孤還要在這呆半個月是吧。希望明天過來的人,也這麼有趣,都退下吧。」
老太監喪失了言語功能,恨不得趕緊逃離這個地方,顫聲說:「是。奴先退下了。」
原本歌樂靡靡的摘星殿瞬間寂靜下來。
樓觀雪淡了笑意,眉眼間寒霜般冷,他赤足往宮殿內走。
「死、死了?」現在就剩夏青一個人,哦不,一個鬼飄在殿內。
他人都是懵的。
系統乖巧說:「對啊,死了。」
夏青半天才找回乾澀的聲音:「他就這麼無緣無故殺了一個人?」
系統道:「對啊,樓觀雪的人設可是暴君呢,殺人肯定是看心情的啦。」
「……」
系統看出他臉色不好,急忙安慰:「宿主不必心疼,這墜樓的舞女本就也是惡人,以毀人容剝人皮為趣,是太后專門送來的蛇蠍美人,也算是惡人自有天收。」
夏青還是沒說話,他一來就看到一抹紅衣墜樓,真是瞬間清醒。壓抑住內心的煩躁,道:「所以你說帶我攢功德復活,是在一個暴君身上攢?!」
「呃。」系統好像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閉上了嘴。
夏青笑了:「就這還攢功德?這他媽不扣到下十八層地獄都是好的了吧。」
系統訕訕道:「不至於不至於。」
夏青嘲諷:「幫我查查十八層地獄都有哪些套餐,我先做個準備。」
系統安慰他:「宿主彆氣餒啊,我們慢慢來啊,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萬物皆可洗白。」
夏青不做聲。
系統再接再厲道:「反正樓觀雪三個月後就要死了。到時候你佔據這個身體,完成書本劇情,攢下的功德一定可以抵前面原主造的孽。」
夏青冷嘲熱諷:「我看了不少穿書文,還真是第一次遇到穿書穿到原主死前三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