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追逐(2)(第1/2 頁)
祝融的酒量並不好,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差勁,不會喝酒的女孩子估計都沒他容易醉,只要一杯啤酒就可以讓他昏睡一整晚。果然,沒一會兒他的眼神已經開始迷茫,輕輕地往我身上靠:「你讓我靠一靠。」語氣軟糯,像個要糖吃的小孩。
他靠著我的肩,呼吸輕輕地打在我的脖頸,我一吸氣,口鼻間滿滿的都是他的氣息,清冽的、淡淡的薄荷香氣,是他常用的那款刮鬍水的味道。
「寶榛,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很累。」他真的是醉了,往常的祝融是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的,他最喜歡的句式是命令句,像他的爺爺、他的父親對待士兵一樣。而現在,他卻呢喃一般地問我,好不好。
「好,我們不要吵了。」我愣了一下,很快又聽到自己的回答。
他的手在我的後腦摩挲著,摸到一處卻突然不動了,我以為他要做什麼,末了才想起他手放的地方是前些天我傷到的部位。這只是一個極小極小的腫包,它沒再痛,我也就拋在腦後,那天不歡而散後祝融也沒有再問過我這件事,我以為他忘記了,沒想他還記得。
我正想說些什麼,那隻放在我頭上的手卻慢慢地垂了下去。他的呼吸逐漸均勻緩慢,就這樣靠著我的肩沉沉地睡去,音樂和嬉鬧也沒能把他吵醒。
那個晚上,我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包廂裡,祝融睡著了,真正唱歌的人只有李繆繆,易揚一直在喝東西,一杯接一杯,偶爾開腔調侃幾句李繆繆,她也不在意,聳聳肩完全不理會有沒有觀眾在聽。
偌大的房間裡只有我們四人,李繆繆正在唱著一首英文歌,空靈的嗓音讓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靜,易揚坐在角落,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察覺他的目光是落在我們身上,隔著兩三米的距離,我似乎聽見他和我說了一句什麼,當我準備開口問時,他卻從陰影中站了出來,把手放在了嘴唇的位置,朝我做了一個「噓」示意我不要說話。
然後,他點了一首老歌,周杰倫的《安靜》。
後來我時常回憶起那個夜晚,好幾次我都在想,要是當時的時間能夠定格,那該多麼好啊。
可你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是在四月我們的最後一場聚會,在這之後,我們又各自忙起了各自的事情。
新聞每天都在昭告博陵又發生了什麼大事件,可我們的生活卻沒有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依舊風平浪靜。
我的兼職工作也步入了正軌,但我的室友李婉對此卻顯得有些擔心。
她像電線桿一樣粗壯的神經總在不正常的時候細膩,在我又一次早出晚歸的週末回來後,她十分憂愁地放下《醫藥工作應用學說》—那是一本將近五厘米厚的十六開課本,這些天,李婉一直捧著它讀得津津有味,臉上帶著少女看言情小說時的憧憬和甜蜜表情。
「寶榛,你這樣每天跑去兼職,會不會影響學習啊?」李婉看我的目光像看著絕症病人,「李教授的論文你交了嗎?下個星期不是還有公開課,王老師欽點讓你當助手,你做好準備沒有?」
我還在電腦前埋頭苦幹,聞言便道:「論文正在寫,週末我再去一趟實驗室,你要下樓吃飯的話麻煩給我帶飯啊小婉子!」
她又捧起了書,依舊嘟嘟囔囔:「前段時間李教授不是在說醫學院附屬的醫藥研究室需要幾個學生去幫忙打雜,做做檔案記錄什麼的,補貼還不少!大家爭得頭破血流也就只有你這個傻子被老師挑中還把名額讓給我!現在又跑去外面兼職,多辛苦啊!」
我懶得與她解釋太多,又擔心她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於是說道:「你別多想,我找這份工作純粹是因為喜歡!乖乖看你的書去吧!」
一直以來無論是學習還是藝術,我都沒有天分。與我形成鮮明對比是許寶桐,她長